“舒服多了,多谢紫商姐姐。”
上官浅笑眼盈盈的看着她,眼里透着许久未曾有过的真心,宫紫商揉了揉眼睛困的不行,“夜深了,快歇下吧。”
宫紫商爬上床,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上官浅抿着唇,“紫商姐姐先睡吧,我躺了一日,出去透透气。”
“嗯……”
“紫商姐姐,宫尚角他……”
“嗯……”
上官浅话还没说完,瞧着宫紫商困的已经睁不开眼,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后就睡着了。
上官浅轻笑,上前将被子扯了扯,给她盖好后才出了屋。
屋外一片昏黑,月光洒下来依稀能看见一些阴影,整个角宫静悄悄的。
上官浅在门口来回踱步,许久未见宫尚角的人影,便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双手环着膝盖,将头埋着。
难道他没回来?
她疼的出幻觉了?
不可能啊,她分明听见宫尚角的声音了……
“不可能啊……”
背上突然感受到重量,一件厚重的暗紫色披风披在她的肩上,她有些惊喜的扭头看去……
“怎么是你?”
上官浅眉头紧蹙,他怎么能进得了宫门?
孤烟叹站在月光下,垂眸着她,嘴角轻扯了下,忽的笑了,“怎么不能是我?”
上官浅将身上的披风扯了下来,扔给他,“你身子倒是弱,这才什么时候都披上这么厚的斗篷了。”
他接过斗篷倒也没生气,顺势在她身旁的石阶上坐了下来。
“方才见你瞧着我很失望啊,怎么?还以为是宫尚角?”
上官浅瞧着他,只觉得他说话阴阳怪气,便没接茬。
“孤烟叹……哦,不对,应该叫你陆景之是吧。”
“你若是想叫我孤烟叹也行,旧尘山谷也就你知道我这个名字,也算是独一无二的称呼了。”
上官浅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你怎么进来的?居主说派来的不是陆恒之吗?”
陆景之漫不经心的开口,懒懒散散的看着远处的紧闭的大门,“药蛊居失踪多年的医药奇才小公子回来了,想入宫门学习治奇毒这样的事情,我哥自然会愿意带我来。”
“哦?药蛊居知道你为无锋办事的话还会这样纵容你吗?”
上官浅嗤笑,只觉得这药蛊居下任居主行事太过鲁莽随意,失踪多年回来的弟弟竟对他如此不设防,带入宫门。
“我在无锋不过是谋个苟活之路,如今回了药蛊居自然只是药蛊居的公子,谁会知晓?”
上官浅只觉得他天真可笑,“嗯~你今年多大啦?怎么想法还像个孩童一样啊。”
“你……”陆景之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跑的这么无畏,无锋给你下的毒呢?”
“下毒?我是药蛊居出来的,我娘自怀我开始就服用药物,出生后更是养成了药身,他们那些小毒小药的,我自己恢复恢复就好了。”
陆景之不屑道,当初无锋给他下的药他根本就没反应,为了能有地方栖息,他还得装着被下了毒,每月还得装的疼的像狗一样去讨药……
“你这身子倒是叫人羡慕。”
“怎么,这第一日就扛不住了?”
陆景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嘲笑。
上官浅并无感觉,脸上扯出了一抹苍白淡笑,月光昏暗,叫人瞧不真切,但是语气流露出的苦涩和无能为力仿佛攥住了他的心脏。
“是啊,扛不住了,实在是太疼了……”
陆景之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有些慌乱,随即神色紧绷,脸色有些阴沉,嗤笑道,“怎么?这难道比你在无锋遭遇的那些还要无法忍受?”
魔鬼般的训练,一次又一次的毒发……
是啊,这些哪一样都比今日的试药痛苦……
可她怎么觉得挺不住了呢?
“宫门的舒服日子叫你沉溺,你的心志已经被磨灭了,上官浅。”
陆景之眉头微皱,语气闲散又意有所指。
“我……”
上官浅没法辩驳,从孤山派之后,她从来没有觉得这样的舒适。
像是一根绷紧的弦一点点松了下来……
孩子们的嬉闹,宫远徵的斗嘴,宫紫商的关心调笑还有宫尚角……
一幕幕就像是画卷一般叫人沉沦,如若她生命最后的记忆是这些,也是欢愉的吧。
陆景之站了起来,影子笼罩着上官浅,他冷冷道,“不要忘了你重回无锋真正的目的,心性不定之人,毕生,也无法谋得所求。”
陆景之说完之后便披着斗篷离开了。
“上官浅,你怎么会忘,你怎么能忘?”上官浅默默捏紧了拳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