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刚出去办了事儿回来,便看见上官浅下了阶梯,朝宫门大门走过来。
宫远徵拦住了她的路,上下打量着她,闲散道,“去哪儿?”
“远徵弟弟看不见吗?这条路除了出宫门还能去哪儿?”上官浅勾着唇,双眸微抬,话里带着些嘲讽。
还未等宫远徵说话,上官浅瞪圆双眼,故作惊讶的张着嘴,还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副惶恐的模样,“啊,我忘了你不喜欢我叫你远徵弟弟呢。”
“可是,我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角宫夫人了,只能随着夫君叫你远徵弟弟了,你不会介意吧,远徵弟弟。”
宫远徵看着她那个矫揉造作,故意显摆的模样,感觉气都不顺了,左一个远徵弟弟,右一个远徵弟弟,叫的他心烦。
宫远徵撇了撇嘴,礼貌性的挤出了一抹笑,哼出一声讥讽的轻笑,瞬间又恢复面无表情,“宫门规定,宫门之人不得随意出入,你不会是忘了吧,嫂嫂。”
他刻意咬重了嫂嫂两个字,有些不情不愿。
“远徵弟弟这么关心我,我就算是忘了,远徵弟弟也定会特意提点我的,对吧?”
上官浅嘴角的笑意仍在,但却未达眼底。
“你……”
宫尚角一噎,一时无言以对,气急败坏道,“谁关心你!”
“不关心我,远徵弟弟还在这拦我的路?”
宫远徵抱肘,摸了摸自己的暗器袋,板着脸沉声道,“我说不过你,但我劝你即刻返回,别在这乱晃,宫门规定,擅自出宫门者,死!”
宫远徵看着上官浅慢悠悠的从袖中掏出的东西,笑着在他眼前晃了晃。
“有这个也不行吗?”
“你!”
他一把夺过,虽然说一眼他就认出了这是他哥的腰牌,但是他还是不敢相信,生怕上官浅作假,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
“行了,别看了,货真价实。”
的确,是他哥的腰牌。
宫远徵皱眉,不可置信道,“你偷我哥东西?”
上官浅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无奈的摇了摇头,揶揄道,“五年了,远徵弟弟怎么只长个子,不长脑子呢?”
“你说什么?”宫远徵听出她在讽他没脑子,眉眼冷了几分。
上官浅也不想和他起了争执,浪费时间,只得微微耸了耸肩,没再说了。
“我哥给你的?”
哥哥怎么可能会把腰牌给她?
上官浅身份如今虽然明朗,但是她回宫门的意图还存疑,她当真只是为了一块白心石,没有别的目的?
况且,哥哥难道不怕她拿了腰牌,一去不返吗?
“自然是,不然我敢这般大摇大摆的出宫门等着你拦我?”
宫远徵神色复杂,心里犯嘀咕,嘟囔着,“哥哥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腰牌给你?”
上官浅伸出手,示意宫远徵把腰牌还给她,宫远徵不情不愿的用力把腰牌往她手中一拍,上官浅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小孩子心性。
上官浅将腰牌塞回袖子,她眼角的笑容溢开,故意拿腔拿调的,一副长辈的姿态。
“远徵弟弟啊,我和你哥哥已经是夫妻了,夫妻是一体一心的,这再重要的东西啊,他也愿意给我,算了,和你说多了你也不懂。”
宫远徵怔了一下,然后“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歪着头看着她,学着她的语气,“是吗?再重要的东西也愿意给你啊。”
上官浅抿了抿唇,轻笑着没接他的茬,她才不会给他机会奚落她,她抬手指了指宫远徵身后,“别耽误我出宫门了,远徵弟弟。”
上官浅哼着调子从他身旁经过,语调上扬,“我先走了,远徵弟弟。”
宫远徵扭头看着她那副神气的模样,像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公鸡一样,真是搞不明白哥哥的眼光。
上官浅凭借腰牌,畅通无阻的出了宫门,甚至还为她备了马车和车夫。
上官浅上了马车,思索了片刻,“去市集。”
“是,浅夫人。”
角宫
宫尚角正襟危坐,凝神看着手中的书卷,偶有花瓣飘落在书页上,他屈指拂开。
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宫尚角闻声微微抬头,便瞧见宫远徵气呼呼的进来,往他对面的位子一坐,拿起茶杯就一饮而尽,然后开口开始告状。
“哥哥!上官浅她……”
“咳咳……”宫尚角咳嗽了两声,瞧了眼窗户上还贴着的红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