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皱眉,脸色稍沉,“怎么突然提这个?”
“怎么是突然,长老们不是和你提过这个事儿了吗?”
晨间,雪长老特意来前山找宫尚角和他提及子嗣姓氏的问题,被他搪塞了过去。
“谁多嘴和你说的?”
宫尚角细想了一下便知道是谁,金复,他本就是从雪宫出来的,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上官浅咬了咬嘴唇,“我不说,你自己也能想到。”
在她提着糕点过来时,金复叫住了她,和她说了长老们对孩子名字的意见。
“不用改,谁说孩子不能和母亲姓?”漆黑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有些不耐。
“可是长老们那边你怎么交代?”
“有什么可交代的,这是我的孩子又不是他们的,想叫什么叫什么。”
长老们不过就唠叨一段时间,过了段时间发现唠叨没用,自然就不念了,这段时间他当耳旁风就是了。
“可是我想让他们和你姓。”上官浅道。
上官一姓,只会叫他们也背负上孤山派被灭族的悲痛,仇恨和责任。
她不想让她的孩子卷入这些是非恩怨,她只希望他们能快乐自由。
宫尚角深邃的凝视着她,态度坚定,“你怀胎十月生的孩子,你想让他们叫什么就叫什么,你的想法,我都赞同。”
上官浅思索了片刻,笑着点了点头,“和你姓吧,名字你再重新给他们取一个吧,月儿和桂儿就做小名吧。”
“好,听你的。”
……
上官浅一安分下来日子都过得很快。
完婚的日子很快到了。
一堆繁杂的仪式过后,上官浅终于得以回了屋子。
她坐在铺着红色床单的床沿,掀起了盖头,扫视着屋里的一切。
她第一次见宫尚角的卧房在晚上如此亮堂,她能清楚的看见烛火的光映在墨池里,墨池像是一块巨大的镜子,映照着屋里的一切。
她起身走到墨池旁,垂头看着墨池里的自己,这身喜服还真是好看。
卧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宫尚角便看见站在墨池旁的上官浅,一身喜服,很漂亮。
上官浅被他吓了一跳,她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却见他醉眸微醺,眼睑耷拉着,那双迷离的眼睛像是蒙上了层水雾。
“宫尚角?”上官浅轻唤出声。
宫尚角进了屋,将房门小心翼翼的关上,然后一步一步稳稳的走到上官浅身边。
“终于不叫我角公子了?”他笑道,笑的有些痴,声音也带着沙哑与低沉。
上官浅开口道,“你喝多了。”
“没喝多,我很清醒。”
他故意原地转了几圈,证明自己是清醒的,谁只转了几圈更晕了,上宫浅连忙拉住他的双手扶住他。
他站定后没两秒就朝上官浅的怀里扑去,嘴里还嘟囔着,“好晕啊。”
他的下巴抵着上官浅的头顶,冷白的皮肤染了酡红,褪去了几分清冷 显得顺帖了不少,两道眉峰挺直,薄唇翕动,她能感受到他喷洒在额前的温热气息。
“我扶你去床上躺着。”
上官浅搂着宫尚角的腰,将他带到床榻,然后扔了下去。
“不知道喝这么多酒是做什么?”
宫尚角突然睁开眼,大声道,“开心啊!”
上官浅不悦道,“开心就能喝这么多?”
喝多了还得她伺候!
宫尚角察觉到她不高兴,赶紧坐了起来,拉住她的手,委屈道,“都是宫子羽和宫紫商,他们灌我,他们一直让我喝的,你别生气。”
宫尚角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放在了上官浅手里。
她一打开,便看见纸上漂亮,肆意的毛笔字。
宫尚角道,“宫门规定,角宫的子嗣名字最后一个字得是角,不过你要是不喜欢也可以不叫角。”
上官浅看向手中的纸。
宫月角。
宫桂角。
宫度角。
宫涓角。
宫浅角。
上官浅竖起手中的纸条,指了指上面的名字,“月桂,杜鹃,怎么还有一个我名字里的字?”
好的,事实证明,她和宫尚角是一对不擅长起名的爹娘。
宫尚角坐在那儿,晕乎乎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上官浅又接着看下去,边看边念道。
“宫乐角。”
“宫予深。”
“宫乐央。”
宫尚角坐在那儿,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上官浅被他看的微怔,忽然想到了什么。
浅予深深,长乐未央。
那两对名字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