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捏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短刃便掉落在地。
那孩子一副失望不甘的眼神抬头看着她。
上官浅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屈身将短刃拾起,拿出帕子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沾到泥土的地方。
突然,那短刃向黑衣人飞去,那黑衣人微微侧身,却还是被短刃割破了脖颈,鲜血溢出皮肤。
“你这脾气倒是见长。”
“我说过,不要教她这些。”
那黑衣人邪魅的大笑道,“这可不是我教的呢,不愧是魅的孩子,和你可真是如出一辙呢。”
上官浅牵起女孩儿的手,猝不及防的点住了她的听穴,这才冷冷的看着他,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解药。”
黑衣人从怀里掏出解药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招,这次的半载之蛊可是实实在在的期限毒药,一旦逾期……”
他顿了顿,笑着一字一字慢慢吐出,“即,刻,毙,命!”
时限毒药是极其难制成的,毒药须要有精确的时限,逾期便暴毙的超强毒性以及无法解毒只能延长时间苟活的特性。
对那些只想活着的人来说,这是最好的操控之术。
先前的半月之蝇便是因为无锋造不出时限毒药又想控制刺客而想出的法子。
事实证明,这个一戳即破的幌子能控制她们这么多年而没被拆穿,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们都太想活着了,她们有执念,有渴求,有欲望,所以这个幌子才能控制的住她们。
而这次的半载之蛊与半月之蝇完全不同,它是真真切切的毒药,一旦逾期,即刻毙命,谁都救不了。
无锋花费十余年也才成功炼出两颗,给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已然毙命于上官浅眼前,那人没有完成任务却回了无锋求药,无锋将他和上官浅绑在一处。
上官浅就看着他于临近无药之时的痛苦挣扎到逾期的即刻毙命。
那人的皮肤先是皲裂,眼球充血,七窍一直源源不断的流血……最后身体里的经脉全部爆出显于体外。
她就看着他那般死在她的眼前,丑陋,恐怖,残忍,可怜。
她虽杀过许多人却从未曾见过这般残忍的,残忍程度和把人的肉一刀一刀刮下来直至他死亡没什么区别。
那日之后她半月食不进饭,大病一场后便日日梦魇,那人的死态反反复复出现在她的梦中,挥之不去……
上官浅淡淡道,“我的命不都在你们手里,能耍出什么花来,若是这么担忧,当初直接杀了我便是,何必把这珍贵的半载之蛊给我。”
“这是给你的吗,不是你自己抢的吗?”
这药本来是要给那孩子吃的,是上官浅抢了过去一把塞进了嘴里。
黑衣人嗤笑着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湿乎乎的,伤口不大,流的血倒挺多。
他就这么看着她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
“三,二,一。”
上官浅突然感觉胸口一阵绞痛,她跪在地上捂着胸口,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眼角开始慢慢的淌出血液……
小女孩看着上官浅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她瞪着眼睛努力撑起身子,迅速点了孩子的视穴。
“药!孤烟叹!”
孤烟叹走近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然后缓缓蹲下身子,将解药倒了在手心,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将药喂了进去。
他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唇,止不住战栗了一下,然后瞬间收回了手。
上官浅努力将口中的药吞咽了下去,跪伏在地上喘息着。
他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同他对视,笑道,“区区一个魅,也敢在我面前拿腔,我流了血,你便也得流血,这样才算公平嘛。”
上官浅咬着牙,笑的疯癫,狠狠地看着他,“同是无锋的人,说的好听是棋子,说的难听不都是无锋的狗,怎么,现在狗与狗也要论个谁更高贵了?”
孤烟叹脸色骤变,用力甩开她的下巴,站起身,消失在了密林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