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宫
“哥,我见到上官浅了。”
宫远徵一回宫门便去了角宫,一进门就将这事告诉了宫尚角。
宫尚角执着笔的手顿了顿,视线这才从纸上转移到了对面的宫远徵身上。
“你出宫门了?”
宫远徵心虚的晃了晃手中的茶,抿了一口茶,“那个,我和执刃说过了,他同意了的。”
“哦?是吗?”宫尚角漫不经心的应道。
“嗯……是,也不是。”
那日他得了上官浅的消息便连忙出了宫门,走前路过羽宫,去敲了敲宫子羽的房门,没人应,他在门外说他有事要出门,然后就走了。
这……默认也是认了。
月桂香气弥漫在桌案左右,宫尚角放下笔,沉声道,“在哪儿见着的?”
“上邶。”
“她……怎么样了?”
“哥,她都有孩子了!”宫远徵愤愤不平道。
宫尚角眼里闪过了片刻怔愣,又很快的恢复如常。
“哥哥,你别再念着她了,她都已经和别人有孩子了,看她那样子过的挺好的,别再想着她了,再说了,她有什么好的,依我看,该叫人把这角宫的杜鹃都拔了,省的哥天天看见就想起她!”
宫远徵撇着嘴一脸生气的模样,这上官浅太辜负他哥了,他从未见过他哥对谁这般。
他实在不明白,明明他哥那时早就察觉到她是无锋细作还是喜欢上了她……
宫尚角默默的捏紧了手中的茶杯,克制着眼底的迫切,强装着镇定,自以为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可是却感觉到自己胸口里的那颗心止不住的狂跳。
“那孩子多大了?”
多大了?宫远徵回想着那日瞧见的场景,约莫到上官浅腰那儿。
“那个体型看上去像四五岁的模样,一定是离开宫门后生的。”
宫远徵摩挲着手中的杯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四五岁……
那个时候上官浅还在角宫,他突然回想起之前上官浅故意气他时说的,“温润养人,气色好了不少”,惊呼道,“哥,那个孩子不会是你……”
“是我的。”宫尚角接过话,语气里满是笃定。
“我怀了宫门骨肉了。”
那是她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听到的那一刻他又震惊又紧张又害怕。
她以前会同他说角公子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而不是宫门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那日,她却说宫门骨肉而不是他的骨肉。
他不知她对他可有真心,他不知他于她而已是否只是工具,他不知她是否想留在他身边……
她的话总是真假参半,她的笑总是不达眼底,他摸不透她,抓不牢她,也留不住她……
他怕她那只是为了离开他而哄骗他的话,他不敢相信却又忍不住希冀。
在她出宫门的那一刻他便派侍卫暗中随行,可是她太实在谨慎了,没两日就甩开了他的人……
自此之后,再无她的音讯。
原来,她真的怀了他的孩子,没有骗他。
那是她和他的孩子。
宫尚角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欢喜,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哑声问道,“她说什么了?”
他迫切的想知道她过的怎么样,她说了什么话,她的所有的一切的一切。
“哥哥怎么知道她同我说话了?”宫远徵不解道。
“你有哪次偷听成功过?”
宫远徵有些不高兴,泄气的撇了撇嘴,“她说叫我们别再去打扰她的生活了,说什么角公子一言九鼎,她累了什么之类的话……”
宫远徵说着说着有些底气不足,越说声音也越小。
宫尚角垂着头,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日后,你别再去找她了。”
她若是再被吓跑了可就真的找不到了。
“可是哥,若那孩子真是你的,那孩子可就是我们宫门的血脉,怎么能让宫门血脉流落在外。”
“这件事你先别管了。”
宫远徵乖乖点了点头,他知道他哥有自己的打算,便没再多说。
宫尚角看着窗边肆意绽放的杜鹃,伸手摘下一片花瓣,握在手心里。
上邶
上官浅看着桂儿的睡颜,轻轻的抚上了他的脸,将他额前的碎发理好,眼里的泪珠掉落在被褥上,消失不见。
她将屋里的烛火灭了后,小心翼翼的合上了门,来到了附近的林子里。
一黑衣人从暗处现身,牵着一个孩子,那孩子眼里满满的陌生和傲气,刺痛了上官浅。
“去吧。”
黑衣人松开了手,孩子缓缓的走到了上官浅身旁,上官浅伸开双臂想要抱抱她时,那孩子突然从腰间拔出了一把短刃朝她的脖颈刺去!
上官浅像是早就知晓一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