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武功最多也就是接近于中三品的境界,但是其中有不少邪异的法门,不顾自身根基爆发的时候,当能发挥出一定时间的六品武力。
这段时间当中,他会全力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让其余兄弟能够尽可能跑远些。
心念一定,已怀死志,那隐隐气机的感应反而越发清晰起来。
像是隔着一层薄薄的冰雪看着燃烧着的赤色火焰。
可就在他出刀的时候,一只手掌却突然伸出,一下抓在了他的手掌上,逼近六品的气机爆发,登时间被硬生生直接按灭,他下意识要反击,然后就听到熟悉的声音笑道:
“怎么了?这位将军寻在下有何事?面相这么凶悍,莫不是想要杀人么?”
契苾何力微怔,紧绷的身体直接松懈下来。
契瓯长松口气,口中喊道:“翟大哥……”
那名重甲校尉昨日的时候也曾经见过王安风凝气成弦奏乐的模样,知道后者的武功要远远在自己之上,当下怒气不由得一遏,再没了先前的威风霸气,松开了刀柄,勉强行了一礼,硬邦邦开口道:
“……翟乐师在就好。”
“现在殿下在找害了王妃的凶手,这段时日还请不要外出,勿要引起误会,我们走。”
王安风看着这几名浑身杀气的铁骑转身离开,嗅到血腥味道,皱了皱眉,将杂念压在心里,转头看向契苾何力,替他平复内力,道:
“你太急躁了些。”
契苾何力不答,只是让其余驯鹰人各自去忙,便即和王安风两人进去了帐篷,一进去便将手中的刀放下,半跪在地,沉声道:
“劳烦主上出手,属下有罪。”
王安风让他起身,契苾何力却不动弹,只是道:
“主上,这两日事情,是否是主上的目的?”
王安风对于这位沉默的驯鹰人会想到这些并不意外,也不打算隐瞒,点了点头,道:“王妃之事……她虽非我动手,却也有关,其余事情,你猜地倒也不错,我的目的确实是在玉壶山上。”
契苾何力双眸微缩,一下子抬头看着王安风,低声道:
“那主上未免太过意气用事!”
“这般情况下,最好便是要离开,岂能够回来,自陷死地?!”
王安风与这些人相处数日,闻言道:
“我若走了,你们又要如何?”
契苾何力语气无波,沉声道:“属下的性命是主上所救,一身武功学识亦是先生所传授,只要主上能够获得最大益处,不过是充当弃子,属下心甘情愿。”
“其余兄弟,属下会拼死为他们找到出路,至少会死在他们之前。”
“不提我等,主上,而今那些铁骑只打算搜查一遍,等到高手前来怕就不止如此,危险便要更大。以主上武功,现在想要离开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还请主上速速离开此地,勿要担心我等。”
王安风道:
“我从不喜欢弃子。”
契苾何力抬头,急切道:
“可是……”
王安风抬眸看着外面,道:
“我自然有办法让你们在没有人搜查的情况下离开这里。”
他身上的蓝色长袍不知何时化作了一袭青衫,腰间佩着一柄碧绿清幽的竹剑,左手捏着一张面具,轻轻覆在了脸上。
“我正是因为这个理由才回来的。”
………………
桑彭泽将一件一件的事情都分发了下去,等到脑海中所想象的一切漏洞都有所应对之后,才稍微从那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中挣脱出来,盘坐在绣毯上,一时间几乎有些恍惚之感。
先前步步为营,满以为布置已经足够完美,各路棋子都尽如心意,父王的宝物,已经是自己囊中之物。
可才不过数日,一切就都不同了。
心腹身死,兵锋已近,好处尽数都给人取了,最为憋屈的是完全不知道对手是谁,自己的布局和弃子就已经被砸了个一塌糊涂。
就好似是某位弈林高手邀人切磋,胸腹中自有千百种精妙棋路,所在处是杨柳依依,雅致之处,自己则已准备好了棋盘,闲敲棋子,对方如约而来,然后却从身后抽出了一把百八十斤的大铁锥,一下把棋盘棋墩先掀了个底朝天。
这般‘切磋’,和自己想法完全不同。
想到此事给人做了嫁衣,便觉得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
越想越是烦闷,摇了摇头,转身出去透透气,远处的天空仍旧明澈,依旧还能够看得到作为北匈族圣山的玉壶山,桑彭泽呆呆看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北面传来一阵骚乱。
颇有不满,抬头看去,却见到兵甲一层一层堆积,旋即皆朝后面跌倒跌坐,大旗摔倒砸落。
身着重甲的武士被击飞出去。
如波开浪斩。
再然后,一道黑影在桑彭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