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大臣们相继颔首,纷纷称颂。
“原来如此啊,镇北王乃真英雄是也!”
“镇北王一人单挑兵部这么多罪臣,厉害厉害,我等敬佩不已!”
不光如此,大臣们转而对皇帝道:“皇上法眼,早识破了兵部众罪臣的真面目,臣等万分敬仰!”
“兵部多年来,盘根错节,问题根深蒂固。镇北王一夜连根拔起,全因吾皇英明神武!”
一顶又一顶的高帽子抛过去,皇帝戴得十分舒适。
黎燃不由高看夜翊珩,此事若是搁在他的四个儿子身上,全都未必有太子这般应对自如、随机应变的能力。
到底是他的宝贝闺女选中的夫婿啊!
这时,御林军早已把韦家男子与兵部大臣们全都控制了起来。
韦尚书冷汗涔涔,挣扎着要跪下磕头:“皇上,臣有话说!”
对于太子殿下所言,他们若是承认,那结局不是死,就是流放。
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犯的还是关于军务军事的重罪,怕是结果不会太好。
皇帝挥了挥手,御林军便放开了韦尚书。
韦尚书旋即跪倒在地,身体紧紧贴着地面,诚惶诚恐道:“臣兢兢业业为天晟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断不敢有太子殿下所言之事!臣是天晟的臣,如何会做对不起天晟之事?臣对天晟的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镇北王连夜闯入我府,便是公报私仇,还请皇上还臣一个公道!”
他是真不信,皇帝要拿他,只派镇北王黎燃一人。
到底浸淫官场多年,一番说辞,对镇北王的怀疑,都说得条理清晰。
夜翊珩唇角弯起冷冷的弧度,淡声道:“需要孤给你一一罗列是吧?”
说着,环视韦家男子与兵部大臣们。
事关身家性命,韦家男子与兵部大臣们急忙称是。
“倘若我等真有罪,请太子殿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一一陈述!”
他们要搏一搏。
方才太子所言的罪状实则尚未存在。
他们一旦真被下牢,以太子的手段,捏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出来,亦或将真实的罪状真的查出来,他们真的没有机会再走仕途了。
念及此,众人纷纷挣扎,想要摆脱御林军的钳制。
夜翊珩动了动眉眼。
他眼尾狭长,眸光沉沉,声线微低:“当年天晟与西筇交战,背后有西漠与夜雍支持西筇。而你们兵部在那场战事中,起了何等作用?”
此言一出,韦家人与兵部之人惊愕当场。
个个呆若木鸡。
夜翊珩又道:“你们是否认为那场战事所有的凭证战报都处理掉了,就没有人会想起事情的真相,是也不是?”
“贤妃与文太妃给了你们多少好处,让你们死心塌地地帮着处理掉所有证据?”
“最直接的战报被你们烧毁,无关紧要的记载也被你们除去,以为如此做,世上将无人知晓那场战事的真相?”
“那你们就错了!”
“人在做,天在看。”
“天晟国力远强于西筇,按道理,可速速胜了,班师回朝。可结果呢,多少天晟将士死于那场战争。”
“你们个个自诩是将才,在兵部任职是屈就良才。”
“你们这些将才勾结敌军,助纣为虐,一心听从贤妃与文太妃号令。如今夜雍、贤妃与文太妃已去,你们竟然还能堂而皇之地说自己是天晟忠臣,岂不可笑?”
太子的这番言论,令在场众人怒不可遏。
黎语颜这才知道,原来那些凭证是如此这般被销毁的。
她看向夜翊珩。
夜翊珩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仿若在说事情已经了结,她不必过度伤怀。
韦尚书颓然瘫倒在地,整个人瑟缩不已。
没想到啊,没想到,以为夜雍等人束手就擒后,只要不将他们供出来,他们便安然无恙。
事实证明他们确实过了几天安稳日子。
在夜雍被抓被处决那几日,他们是惶惶不可终日。
而后面几日,风头过去,他们以为无事了。
没想到真相早都被太子知晓。
这时,夜翊珩又道:“当年那场战争,正是韦尚书将天晟众位将才的名册给了夜雍。名册里详细记载了每位将领最擅长的兵刃,最擅长的作战方式。”
“而夜雍正是看到了那份名册,瞧见了上头黎毅的名字,误以为是镇北王的儿子。他便心生一计,想要以此离间镇北王府与天家。也正因为名册上所记载的将领特征,黎毅才会被夜雍击杀。”
“论到底,韦尚书对黎毅的死有不可推荐的责任。”
“因为当年韦锐立与颜颜定亲的关系,两家多有望来,你韦尚书对黎毅的各个方面很是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