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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德行有亏(1 / 2)

濛濛细雨在铁甲上凝聚成珠,然后如同珍珠般滚落,殿上的甲士手扶佩剑,在细雨中凝成雕像,被雨清洗过的铁甲在秋风中散发出寒光,与朱栏、玉柱、碧瓦一起演做庄严寂寞。

大殿内寒意在众人的心头弥散,天子盛怒,却有半柱香的功夫没有吭声,不少人两股颤颤,只要一声呼喝立时便要跪倒在地。静,细碎地磕牙声不知从何处响起,李明益感觉手中的芴板变得滑溜溜难以把握,下一刻便会从满是汗湿的手中脱落。

风暴将临,孔省忙抢步出班奏道:“万岁息怒。战国时大秦王曾云‘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万岁一怒,群臣战栗难安,天下为之震动。当今天下,四海归一,政通人和,民康物阜,虽略有皮癣之患,却无损天下太平,臣请万岁以天下为重,保重龙体,慎发雷霆之怒。”

这番话听得石方真心中舒坦,怒意大减,正想

温言说上几句缓和气氛,让化州之事重新回到“拖”字上来。

前二日石方真已经与两位丞相商议过,化州之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难以决断,左相陈成济建议等到年后再议,届时情况分明,最重要的是可以视江安义征得多少商税再做定夺,石方真深以为然。

还没等石方真开口,朝班中闪出一人,高声道:“臣工部尚书卢家林启奏万岁,方才理匦少监周大人举报江安义收容朝庭叛逆卢子越一事,臣请万岁派龙卫详查。家门不幸出了卢子越这种勾结外敌逆子,虽将其逐出家门,但仍令卢门蒙羞,臣请万岁拿获卢子越后处以极刑以敬…”

卢家林慷慨陈词,听得石方真怒不可遏。

“住口”,石方真重重地一拍桌案,吼道:“卢家林,你身为工部尚书,对族弟居然如此狠毒,全不顾手足之情,着实令朕失望。”

卢子越的事江安义曾暗中奏报过他,石方真得

知原委后暗中派龙卫查探过卢子越的情况。果如江安义所说,卢子越高中榜眼却被祖父换与族兄卢家林,后被远逐化州晃仁县,恰逢西域入侵被掳,其实并未与外敌勾结。但卢子越一案是昭帝时的冤案,子不言父过,而且过去二十多年,石方真不想因为他而开罪卢家,默许了江安义的收留,此事就此作罢。

没料到居然有人在朝堂上将旧案翻出,借以攻击江安义,不得不让石方真动疑,是什么人暗藏祸心,公器私用,石方真怒视着卢家林,这份告密信来自登州,难道是卢家人对卢子越赶尽杀绝?卢子越是四年前随江安义从西域回大郑,后来一直深居在江宅并未外出,告密之人肯定是四年前得知的消息,为何今日方才出告,其用意何在?

身为天子要权衡关系,维持朝堂上的平衡,所以他明知江安义被污陷仍试图以拖延安抚各方情绪,等年后税赋上缴再行处置。但龙有逆鳞,铜匦便是石方真的逆鳞。当初石方真极力重启铜匦,反对者众多,包括已经致仕的前相韦义深。

铜匦设立以来,收到了一些治国之策,平反了一些民间冤案,但与石方真的期望相去甚远,更出现了不少借机污告之事,朝堂上出现请撤铜匦的声音,这让石方真生出执拗之心,撤除铜匦就如同认输,天子的颜面何在。只要一听到铜匦二字石方真就分外紧张,不容有人反对。

从龙卫处得知卢子越的事情后,石方真对卢家很是鄙夷,当初卢家林的祖父卢定全之所以会让卢家林和卢子越相换,打着兄不居于弟后的名义,其实不过是卢家林是长房嫡出,而卢子越是庶出而已。所谓的士林美谈不过是表面文章,背后不少人讥讽卢家林兄夺弟位,鄙薄其为人。于是卢子越的存在便成了卢家林的心头刺,时为户部尚书的卢定全找个理由将卢子越远逐到化州,眼不见为净。可是即便这样,卢家仍不许卢子越与商人之女成亲,责其败坏门风,匆匆为其议定了亲事。后来西域入侵卢子越被掳,因为西域左帅慕伏允之女卓娘之故被视为反叛,卢家不但不为其脱罪,反而将其逐出门户,不管其生死。

今日,殿堂之上,卢家林摆出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着实让石方真作呕,朕的朝堂上怎么会有这等伪君子,冷血之事居然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化州之事如同翘板,江安义占着理,世家众臣人多势众,石方真掌握着平衡,可是周思和的举报将平衡打破,孔右相的几句话将翘板拉回些,而卢家林火上浇同,有如重物砸在翘板的一端,逼着天子表态,石方真怎能不恼火。

可怜卢家林不知天子因何而怒,解释道:“臣并非不顾念手足之情,那卢子越自幼桀骜不驯不听管束,勾结外敌成为叛逆,祖父因此气病而终,家门为之蒙羞,此等无君无父的禽畜,天下人皆欲诛之而后快。臣一片爱国忠君之心,请万岁明察。”

“哈哈哈哈,好一个爱国忠君之心。”石方真纵声长笑,笑声洪亮却殊无笑意,众臣听得心头发寒,卢家林头皮一阵阵发麻,暗道不好,自己触怒天子,怕是要成为出气筒。

“江安义收容卢子越一事,他从西域回来后便

向朕奏明,并在奏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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