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
“原来在裴公子眼中,馆阁体如此不堪,不知诸位老大人们如何看?”
贾寰目光看向周围两溜监考的大儒,不信他们好意思诋毁馆阁体。
这种字体作为本朝科考指定字体,读书人必临摹,早就沾染了圣人气息护体,等闲无人敢怼,也就裴远这种纨绔堆里长大的小愣头青,才敢当着和尚骂秃子。
贾寰不跟沙雕争辩,强拖一众大儒下场。
冠带肃穆的大儒们被迫接招。
居首一位身穿紫袍,相貌清矍的老者反问贾寰:“贾氏小子为何只习练馆阁体?”
“学以致用嘛,学生有意科举入仕,必须练好馆阁体,想着下场时字不能写得太差有碍观瞻,平日里就稍稍多用了些心思,谁知馆阁体这么容易练,一不小心就超过了旁人。”
贾寰凡尔赛,引来一片嘘声。
大儒个个修炼成精,不为所动,再次诘问贾寰:
“就只为致用?”
“不为致用,还为什么?修身养性么?那看圣贤书足矣。”
贾寰无视周围诧异的目光,飒然表态——
“我习字只为致用,暂时只攻馆阁体,日后若有闲暇也会涉猎篆、隶、行、草,但不会沉溺其中沾沾自得。《尚书》有言‘玩物丧志’,书法小道也,于圣贤书而言亦是外物,不可沉溺,不可自恃。”
裴远气得面色铁青。
贾寰这番话完全就是针对他!
只论年纪,他十二岁,贾寰才七岁,开蒙不到两年的顽童,就能把馆阁体写得出神入化,在书法造诣上完全胜过了他!
他自矜自傲惯了的人,按捺不住心中嫉恨,站起身怒斥贾寰——
“竖子狂言!书法一道博大精深,非得下一番苦功才可小成,你这般浅尝辄止,白白浪费了上天恩赐的福祉!”
“上天赐予我福祉,不见得就是为了让我沉溺书法,因才自囚,不如无才!世上有意义的事何其多?家国、天下、民生,哪一桩都高过书斋习字,裴公子你将来要袭爵做侯爷的人,虚名要早早勘破,舍本逐末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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