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用嫌恶的眼神,恶毒的语言攻击他。他想反击,用恶劣的方式反击,却被鞭笞毒打,他像是一只被拔了利刃和犬齿的怪物。
胆小又懦弱!
渐渐地他埋藏了自己的欲望。
他不能有。
可是现在欲望已经破土,甚至被人觊觎,所以他刚刚差点强迫了她喜欢的人,像只禽兽。
他的手遏制不住地颤抖,向自己扇过去,“啊啊啊啊!!!他妈的,我就是个怪物——!!!”
郁思迩被震慑在当场,瞧着他发泄似的打脸后又凶狠地朝着路边的梧桐树继续疯狂地拳打脚踢。
如果她上次没意识到游弋的精神有问题,那么现在他已经察觉到了他的问题所在,恐怕在这么多年的压抑中,他已经逐渐失控了。
哪怕再伪装成一个正常人,他的这些行为都是间接性的表现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郁思迩一把抱住了他,把他往后推去,“别打了,再打手就要报废了!你是艺术生,没有手你这辈子就完了!”
野玫瑰的气味一下子包裹住了游弋,萦绕在空气里。
万物沉寂。
“老师,离我远点,他们说我是怪物,我的父亲是怪物,我也终会变成他那样!”嘶哑地声音低迷地仰着头望向被树荫遮住了大半的星空。
“我刚刚控制不住的我的情绪,我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就被灼烧了起来,情绪突然就失控了,我很怕自己会伤到人,可是就是遏制不住地想占有……”
“不会。”郁思迩紧紧地抱住他,笃定地说,“你是游弋,不会像任何人。”
“可是我刚刚差点伤害到了你。”
他哽咽着眼圈发烫,鲜血淋漓的手掩盖住眼睛,不想被任何人看见他的脆弱,可是血还是顺着泪痕下流。
“他们说的对,我是个怪物!一只见不得光的怪物!”
怪物也不配爱任何人!
成长的路是痛苦的,谁也没有游弋更能体会到这个道理,是鲜血淋漓的伤口,不断被撕拉的过程,愈合不了,只能强迫自己地去淡忘。
他以前一直以为自己会不一样,跟那个残暴的男人不一样,可是到今天他才发现,他只是个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人,他也会失控,他控制不了自己。
毛球泪眼汪汪地看着碎片,一个劲求救似地望着它的宿主。
“没有人能批判你,游弋,你想做什么样的人只取决你自己,你觉得你是怪物你就是怪物,你若不想做怪物,谁也不能强迫你,定义你!他们不配!游弋,你要相信自己。”郁思迩声音温柔到了极致,却又十分坚韧,像是一根蔓藤在游弋的心里滋长。
“我想做个普通正常的人,老师。”那是长期压抑在心底的情绪,无人触碰的坚硬,曾经无坚不摧,可是现在有了软肋,就被伤得体无完肤。
“怪物只存在人心。”郁思迩的手顺着他的胳膊攀爬,一只手替代了他的手遮住了他潮湿的眼睛,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后脑勺。
“人类演化的过程中,物竞天择,你能在这片天空下生存就代表你没什么不同。这个人类与星星同等的世界里,每个人都会有痛苦的时候,但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就隐藏得很好。人不能总拘于眼前,还有远方。游弋往前踏步,哪怕前方是深渊,别怕,有我等着你。”
游弋低头,遮住的眸子不妨碍他与郁思迩面对面,这世间或许有很多的不美好,但是在他世界快崩塌的时候,有人及时抱住了他。
游弋的手了下来,却不敢触碰她,他的手太脏了。
“郁思迩。”只能疲惫地佝偻着身子,用额头抵住她的肩膀,倦怠的嗓音里带着祈求,“你要信守承诺,要等着我。”
[叮咚,系统‘滚’提示宿主,意识海已经稳固到中度,世界线稳定发展下,负面随时趁机融入,请宿主做好准备迎战负面能量。]
准备?啥准备?
有啥准备,她这只能握笔杆子的手么?还是她那颗脆弱的想当主神爹的心?
难道姐们要跟他死磕?
她这么娇弱生活不能自理,为什么要坑她下来做这么危险的任务?
一群老王八蛋,非逼着她给四个记账。
毛球球心想,你徒手把人弄骨折吊打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适当地发泄情绪有利于身心健康,既然知道他哪有问题。肯定要疏通啊,憋坏了对身体多不好,主要还影响他自己的性命。
郁思迩隔天晚上就带着游弋找了个烧烤摊子,龙虾烧烤啤的白的点了一堆,然后问游弋,“怎么样能喝么?”
等酒的功夫,郁思迩瞅着安安静静剥虾的游弋问。
游弋把剥好的虾拢在一起放到她跟前空碗里,神色泰然,“不会喝。”
“????啊?”那今晚的酒搭子是白找了啊,她理所当然地往嘴里塞虾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