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外多年,如今又到了你手里,你既持悬心剑,又见了这《珠囊剑经》,想来,该是冥冥之中,自有因果吧。”
李蝉暗自惊讶,摸了摸袖中悬心剑,对女子拱手道:“多谢夫人指教。”
女子点点头,对李蝉微微一笑,又低头继续抄书。
李蝉不便再打扰,收起竹简,便欲离开,忽然眼神一动。
女子抄着书,身边却没砚台,那笔不曾蘸墨,却在纸上写出一行行文字,好像那墨是从笔里边流出来似的。
他丹眼一眨,再看女子,眼中惊讶之色愈浓,迟疑了好一会,才转身离开。
……
“李学士。”候在书楼外的僮仆,见到李蝉出来,迎了上去,“李学士家中女卷,早些时候便过来了,现在正在翠微亭里等着呢。”
李蝉仍回头望向书阁内,那女子已被书架挡住了,但仍瞧得见灯光。
他问道:“那位是?”
“学士说的,是袁夫人吧?”僮仆笑道,“学士常来书楼,理应见过她的,不过,这书楼有十二座,李学士看书时,又那般入神,大概是没注意到她。这位夫人啊,便是袁祭酒的发妻。”
李蝉眉毛一挑,却没说什么,收回目光,问道:“方才是你帮我点的灯?”
僮仆笑道:“正是。”
“多谢。”李蝉微微一笑,“翠微亭在何处?”
僮仆抬手指东,“就在那边,百步外便是,学士拐过那楼,抬眼就瞧见了。”
……
翠微亭下,红药靠着栏杆,怀里抱着个清漆的柚木食盒。她左顾右盼,终于见到李蝉过来,欣喜地唤道:“阿郎!”
李蝉入亭,看见红药怀中食盒,便明白了她的来意,但还是有些诧异。两月间,红药虽跟他来过一回,却显然对学宫有些畏惧,今天却独自过来了。
“阿郎这么晚了还没回去,我担心你饿着了,便送了些吃的过来。”
红药蹲下,拿起食盒盖,那食盒构造巧妙,正中间嵌着个筒子,筒里又有个瓷瓶,装满热水。
她拿起一个肉饼递给李蝉。
“还热乎着呢。”
李蝉接过肉饼,两口便吃完,几乎囫囵吞下。
红药笑道:“阿郎这可是饿惨了,不知在学宫里边看到了什么有趣事儿的?弄得这样废寝忘食。”
“的确遇上件趣事。”李蝉拍去手上饼屑,“你日后到学宫来,也不必怕别人视你为异类了。”
红药一愣,睁大眼睛,“为什么?”
李蝉问:“还记得文房四妖吧。”
红药认真回想,答道:“阿郎说过的,笔君便是佩阿,还有砚神,叫做淬妃,再就是墨女,叫做回……回氐!”她说到这里,皱眉苦思了一会,又连忙说,“还有纸神!纸神呢,就叫尚卿!”
李蝉心道,笔君虽自称佩阿,但他那通天神通,可不是寻常的笔中精灵能企及的。但文房四神,的确罕见。当初为笔君画人身时,连笔君都提过,世间虽有墨女,却举世难求。
今日李蝉却见到了。
他回望书楼,“我今日才看到,原来袁祭酒的夫人,便是一名墨女。”
章节报错(免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