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事……”
“帝驾就在一月一回京。”知事沉着脸。
“这……”押宿小心翼翼道,“是观棋算的?”
知事被下属质疑,不禁面色一黑,却点了点头。
“是我胜了!”司辰喜出望外,看了押宿一眼,冷笑道:“我算得近些。”
押宿张了张嘴,却对那哑童算出的结果笃信无疑,只哼了一声,移开话题道:“观棋的伤势……”
朝身后的屋子看一眼,说道:“日前大衍剑震动,他推算因果,伤了心神,闭关调养到如今,也还没好完全。”又皱眉,各看了二人一眼,“别去打搅了,让他清净些,好生休养。”
众官压低声音,关切地看了那屋子一眼,放轻脚步,纷纷离开。这些司天监的官员,醉心天文、术数,如此态度,不只因为屋中哑童是袁监正的关门弟子,更因为那少年虽然年纪不大,却已在天文术数之上令人折服。
正临近乾元学宫春试,少年此回也要入学宫,但虽然离春试已时日无多,外头各路俊彦搅风搅雨,但没人觉得有必要担心乾元学宫祭酒的弟子能否进入学宫。
……
屋内,李观棋临着窗,心情并不似神色那般木然,他望着观星阁,想到那柄悬在墙上的大衍剑,仍心有余悸。在这屋子里调养许多天,竟不知岁月,仿佛只是一晃神,窗外的春天就成了皑皑白雪。
但时间过得快些,也有好处,也只是一晃神,师父随驾西行,只剩不到二十天,就要回来了。
他对着雪,深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在这屋里待了许久,无论谁,都会想出去透透风。但这寒风刺骨的天气,又有什么地方好去?
一线灵机在心中浮起,转瞬即逝,仿佛水上泡沫,让人来不及看清那上面的倒影。
李观棋下意识屈起中指,迟疑了一下,又松开了,师父曾说,很多时候,算得越明白,越不如依着那一线灵机牵引。他于是抓起柜中的风兜,披到肩上,出了门。
大病初愈的少年脚步有些虚浮,抬起脚时,身子忍不住晃了一下,看到附近有人,却憋住一口劲儿,努力把脚步放平稳了,才迈出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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