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
苏瑾走后,萧怀玉立刻把元宵叫了起来。
她语气凉凉,带着明显的迁怒,“说说吧,目标人物是什么意思,我要做的第二件事是什么?和苏瑾又有什么关系。”
元宵憋了半天,终于能开口了,这一开口就语速极快:“炎国大劫将至,而带来劫难的人就是目标人物苏瑾,现在只有解决掉目标人物才能给炎国和你自己带来希望与和平,而我的出现就是助你解决目标人物。”
元宵:“而你!就是天选之人!”
“苏瑾带来浩劫?”萧怀玉狐疑之后,斩钉截铁道:“我不信。”
元宵:“······”
元宵急匆匆为自己证明:“我骗你干嘛!你说说,到现在为止,我哪件事情没说对!”
此话倒是不假。
萧怀玉半天不言语,好一会儿,有人来禀报,说是天机阁送了许多珍奇药材来,萧怀玉这才从思绪中抽身,她手中转着那个苏瑾送来的小木盒,秉着求知精神询问:“解决掉,是什么意思。”
元宵言简意赅:“杀喽。”说完又觉得自己可能没把这件事的严重性说明白,继而补充道:“苏瑾的存在,就是炎国灾难的引子,只有解决掉他,炎国和你,才能幸存。”
萧怀玉手一顿,皱着眉:“一定得杀了?”
元宵听出萧怀玉的犹豫之意,急了:“杀了是最直接,最保险的方法。你别忘了,你现在背负的,可是炎国那么多人的命!你可千万不能心软!”
萧怀玉将小木盒轻轻拍在桌上:“来,我来跟你讲个道理啊,虽然苏瑾此人极其可恶,但好歹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因为你一句话,我就说杀就杀?”
元宵油盐不进:“反正,他就是个灾殃!你对苏瑾的心软,就是对炎国百姓的残忍!”
萧怀玉翻了个白眼,急忙打断:“停停停,你别给我上高度,苏瑾也是炎国人好嘛,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
元宵沉默了,半响憋了句:“没有。”
萧怀玉狐疑地压低声音:“你确定?”
元宵:······
元宵和她讲道理:“我们现在做的事,本就是逆天而行,一点细微的改变,都会引发不可估量的后果,我让你做的两件事,已经是钻了天道极大的空子了,如今你让我另想办法,哪有那么轻易。”
萧怀玉瞧着手中那个苏瑾从边地带回来的脂粉盒子,心里也有些烦躁,但到了嘴上,便是耍无赖,“没那么轻易便是有办法,我不管,苏瑾杀不得,你继续想法子吧。”
元宵:······
二人在萧怀玉脑中各不退让。
半晌,元宵犹犹豫豫的,“······那,我想想?”
萧怀玉满意了:“好好想,毕竟你现在身上背负着炎国那么多人的命。”
元宵:······
雪下了一整晚,日出时才停。阳光照在枝头挂着的蓬松雪粒上,让终年暮气沉沉的炎国难得显出了一点生机。
流言关不住,前夜金袍卫出入靖王府,昨日靖王与世子又双双告假的事,才过了一晚,就传得沸沸扬扬。
前日半夜,金袍卫只有几人登门,但今天,已是拿了圣旨,奉旨查案。因此整个靖王府没几个下人走动,全都在接受排查。
萧怀玉站在马厩前,冻得通红的鼻子微皱着,看着眼前的狼藉。
有点恶心。
好吧,是非常恶心。
马厩旁的雪粒被染得通红,木门板上有喷溅的血迹和一些碎肉,地上半匹马的身子露出雪面,马的脖颈处有个拳头大的洞,被人放干了血,再往下的地方被从中剖开,不必猜,马心一定没了。
马是昨日半夜死的。前几日王府出了这样的事情,已经命人严加看守马厩,却不曾想还是出了事。
但真正让萧怀玉和宋云心惊的,是昨夜守马厩的人,全都遗忘了一段记忆。
这是只有异能者的异术才能办到的事。
萧怀玉拢了拢身上的红斗篷,赞叹道:“凶手很聪明啊,选在昨晚动手,一夜的雪下完,什么痕迹都没了。”
宋云站在她旁边,身姿如玉,远远看去两人的确般配。
“嗯?”萧怀玉没听见回应,抬手在宋云眼前晃了晃,只见他双眉紧锁,眼睫低垂,嘴唇抿成平直的弧度,不知在想什么,“师兄,回神啦。”
宋云被这声音惊醒,涣散的瞳仁凝了一瞬,低喃道:“是啊,脚印都没留下。”
萧怀玉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对啊,现在那么大的雪,再深的脚印都盖没了。”说完也有些发愁,查案查案,第一步就那么难。
诶!她有元宵啊!叫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说干就干!
萧怀玉:“元宵啊,你来说说,靖王府究竟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