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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刑(1 / 2)

伶舟年头皮发麻背脊发凉,率先移开了视线。

却见那国师从上到下,将姬无期瞧了个完整,见他瘦削的身体,秋风萧瑟衣物如此淡薄,而后叹声道,“凉风率已厉,游子寒无衣。七皇子殿下,这些年怕是吃了不少的苦,我听闻殿下在北疆多次屡立战功,小小年纪竟如此才华盖世。”

“多谢国师赞誉。”

姬无期神色自若,仿佛未曾意识到多年受的苦楚,皆由眼前人轻描淡写一句话造成的。

“你竟不怨我?”

习隐一甩衣摆坐于一旁侍从给他搬来的椅子上,饶有兴趣地观察他脸上的神情。

他拈起一缕发丝放在手中把玩,目光直视着姬无期,又或许透过他看向别的人。

姬无期神情淡漠,不染一点波澜。

伶舟年倒是有些紧张,但仔细一想她现在不过是个鬼魂,害怕的应当是旁人才对,便理直气壮地瞪起了国师。

惹得习隐反倒些微不自在,轻咳了一声。

琥珀色的茶被倾斜倒入杯中,茶香熏染,热气升腾,仁德帝将之持在手中把玩片刻,神色不明地看着二人对峙,待周围静下,他便端起一饮而尽,

“国师,近些时日,你可曾观察到有异象?”

“未曾,北元一如往常。”

习隐隐约记起仁德帝尚未赐座,连忙起身恭敬作答。

他这话刚落,却有些人不大乐意了,毕竟国师一出现,原本是给她们加了一剂强心的药,可谁能料到他竟这般回答。

“国师,你当真没有瞧出哪里不对吗?这话说错了,蒙骗皇上可是要掉脑袋的。”兰贵妃欣赏着护指上面被阳光照耀闪着光芒的宝石,语调嗔怪,可言语实在咄咄逼人。

“就是啊,国师,您可得好好瞧瞧,这还坐着个煞星呢。”丽嫔坐直身体娇声附和,特地加重了后面两个字。

此等情景,剑拔弩张,旁人大气不敢喘一下。

习隐缓缓直起身子,扫视了一周,见每个人都在等他的下一句话,不禁一笑,“原来此次叫臣过来,竟是因为这个。这七皇子确实是煞星命格,自打他一降世,臣的浑天便一直转个不停,天象极乱证实此乃穷凶极恶之人,注定六亲无缘,”

他每说一句,皇后心底也就踏实下来,听到最后她更是洋洋得意起来,盯着姬无期那张与灵妃相似的脸,恨意也越发的掩盖不住,长长的指甲险些将椅背划破。

不过立于她一旁的太子殿下姬煦难言于口,看向下方孤立无援坐在一角的姬无期眸子染上几分于心不忍。

他学的都是君子的为人处事之道,自然是听不得这些恶毒话语用在一个孩童身上。

国师习隐继而将未说完的话,尽数交待道,“微臣夜观天象,此煞星身旁已有一贵人之星相助,相辅相成早已破了此局,煞星命格已被更改,日后七皇子便同常人无异——!”

此话一出,殿内惊讶声连绵不断,甚是喧闹。

仁德帝重重拍了下扶手上的龙头,声音立即渐停,可有心者倘若敢抬头瞧一眼皇帝,定能发现他眉间踌躇莫展,摸不准喜怒。

“但是,”习隐倏地态度一转,表情凝重地对仁德帝道,“命数虽改,然仍有阻碍紫微天子星之兆,陛下若将其留在身边,定会对自身运势造成影响,不妨另寻他人。”

他端的是一个好赖话都说一通,信不信就由着他们。

伶舟年悄悄贴在姬无期的耳边分析,“你说他到底是哪边的,明眼人一看便知皇后与你不对付,他先设计伪造让你离开上京,后又说你这命格被贵人治好了,却又不顺着皇上的意。”

“习隐此人圆滑,两边都不得罪。更何况我这孤星煞星的,本就害了好些人,哪里用的上精心设计,离我远些才有活路可走。”

姬无期少年语调很是平淡,但方能听出一股子的悲凉之意。

克夫克妻,刑己刑彼,孤独终老,无一幸免。

单单一条拿出来都是人间惨剧,更别说都加之在一人身上。

伶舟年哑然。

面前这人不过十四五的年岁,自打一出生便被一颗叫煞星的钉子钉在板上,遭万人唾骂嫌弃,母妃早逝众叛亲离,逃至北疆仍受尽欺负。

她这个年纪时,也经历丧父丧母之痛,想来姬无期的日子不会比她好过到哪里去,遂而安慰道,

“你真信了这国师的话不成,你从未犯下任何错事,都揽在身上做什么。他们骂你,那是因为他们蠢,辨不清是非对错。”

“你这女人,说话倒是有趣,”姬无期漫不经心,“你我不过相识一天,又对我了解多少。”

可惜伶舟年看不到,他那双墨水般浓重眸子,因这一句话,在此刻翻涌着多么复杂的情绪。

从未有人同他说过,错不在他,而是那些人颠倒黑白搬弄是非,可那红衣女人硬要把错都推到他身上,期盼他因愧疚委屈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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