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上你。”
下一个自然是齐小姐,他道:“你二嫂蕙质兰心求娶者众,其中包括正与你不清不楚的太子。再看看你,跟太子混了大半年,连个名分都捞不到。”
还没完,齐琚微微抬起头嘲讽:“他们都不是什么好鸟,养出这一窝坏鸟,大将军您又是什么好鸟?”
“放肆!”位于次座的妇人拍案而起,“来历不明的孽种,目无尊长,口出狂言,你——你——”
她气急攻心,想不出合适的词,反让齐琚钻了空子:“你说我来历不明,那你算哪门子尊长?别老用那双斗鸡眼盯着我夫人看,晦气。”
原是叶氏恨乌及乌,暗中打她的主意。
场面一度不可收拾,齐信主持大局令众人各自散去,独独留下她一人,连齐琚都被赶走了。
“秦丫头,跟我到院子里赏月去。”
“大将军,这月亮没什么好看的,我不想去,要不让将军陪您去?”秦意见齐信严肃深沉,她打个哈哈,“将军不在,自当由我代他尽孝。”
院中栽有一株百年桂树,树下摆有两张躺椅。
这老头儿,怪懂享受。
明月高悬星河转,花灯低挂烛长明。卧摇蒲扇饮桂酒,月下闲谈尝月团。
齐信海饮一口酒,酣畅淋漓,问:“丫头,你觉得齐琚这人如何?”
秦意脱口而出:“狂妄,幼稚,霸道,毒舌。”
“就没什么优点?”
有是有的,比如专一,长情,深情,慷慨。但这些是对原主的品质,不是对她的,故她拒绝回答。
齐信不为难,又问起他怎么样。
“大将军忠君爱国,战无不胜,是虞朝的英雄。”
“哈哈哈哈,你这丫头嘴甜。”齐信笑过之后看起来有些落寞,“我问的不是大将军,是我,作为父亲。”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秦意斟酌词句。嫁给齐琚后,他从不提起家人,结合席间兄弟和叶氏对他的恶劣态度,可见他和大将军府关系并不好。
寄人篱下的养子,不受养母待见实属正常,可齐信对他的态度其实不错,甚至算得上偏爱,否则不会把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更不会让叶氏怀疑他是齐信的私生子。
“我想您应该很喜欢将军,不然不会把他教导成文武全才。”秦意话锋一转,“但作为父亲,或许还是不够。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您对他好却忽略其他的子女,让叶夫人生妒导致他有家似无家。您其实都知道对不对?可您貌似没有想过解决矛盾。”
齐信点头称是,随即又摇头:“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们这些带兵的看起来威风凛凛,其实都怕老婆。你爹也一样,他不是没怀疑过你庶母有小心思,可为了维持整个家,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一样。秦意否认,陈氏行为已经祸及原主性命了。
齐信默不作声跟她碰杯,秦意趴在躺椅扶手上问:“大将军,我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是。你看他眉眼脾气,哪有一点像我。”齐信仰面朝天朗笑,“我倒希望他是我儿子,省得背负太多。我们家那几个臭小子横起来,顶多就打一架,总不至于闹出人命来。”
齐信说起齐琚滔滔不绝:“齐琚这小子,看起来横,其实心思细腻,酸诗醋文那写得叫一个好。后来闹着要跟我去军营,风里来雨里去,越来越坚强,待人却还温和有礼。可几年前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脾气特别坏,骂人从不含糊。”
“随他去吧,横点不是坏事。”齐信给她倒酒,“他啊自小就喜欢你,因为你一句话,天天烦我带他上战场,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往后的路只有你陪在他身边,你们俩要互相扶持,他那臭脾气你多包容点。”
秦意一饮而尽婉拒:“那不成,我自己都活得蝇营狗苟自身难保,可不能委屈自己照亮别人。”
一只脚刚踏进院门,齐琚闻言躲到围墙后,听他们谈话。
“我从小就没什么志向,齐琚非说我志存高远,逼我读书逼我学习,我都快疯了。”
齐琚往墙上一靠,心中生疑——忘却旧事,心无大志,她真是秦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