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晓于感情方面,并不是一个很迟钝的人,她唯一错看的人,是楚修。
那时年少,楚修刻意疏远,若干年后,二人重逢,楚修的表现使她看清了他的心。
这个人高大威武,虽然寡言,但待她一片真心,令她很有安全感,她愿意与楚修结为夫妻,荣辱与共。
她与吴淞不熟悉,原只以为吴淞只是被福哥儿请来做一场戏,但吴淞眼中的情意毫不遮掩。
她不打算与旁的人有什么故事,对待感情自来不拖泥带水。
谢春晓心想,不论吴淞是做戏也好,真心也罢,她都要将自己的心境与他说清楚,于是欣然应允。
谢府后花园里,吴淞与谢春晓并肩而行。
谢春晓身形高挑,吴淞是文弱书生,堪堪与谢春晓一般高。
楚修远远看过去,只觉二人说说笑笑,氛围甚好。
他私心里想着,吴淞此人,博览群书,与阿晓在一起一定有许多话说。
不与他一般,粗鲁武夫,不懂讨女孩子的欢心。
吴淞偶尔侧过头去看谢春晓,微风拂过她的面庞,扬起她的发梢,泛起温柔的涟漪,整个人娴静美好的像是一副水墨画一般。
同记忆里惊艳了自己年少岁月的人几无丝毫变化。
他是何其有幸,能有朝一日同自己的梦中人肩并肩走在一起。
那么除此之外,还能不能更进一步呢?
他的心在颤抖,激动的颤抖。
“谢娘子,我方才那些话都是真的。”吴淞不怕被拒绝,只怕因自己胆怯而错过这样美好的人,“我心悦你,十年前如是,十年后亦如是。”
“永福来找我的时候,我面上淡定,心里却很激动,不怕你笑话,这几天我都未曾合过一下眼,生怕醒来,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场梦。”
谢春晓眸光微动,她有些惋惜的看向吴淞。
“倘若我能早些遇到吴司业就好了。”
吴淞心中微不可查的失望,更多的则是好奇。
“吴司业学识渊博,待人诚恳,若是我早些遇到吴司业,说不得会成就一段良缘,但在此之前,我碰到了楚修。”谢春晓言辞委婉,但拒绝的意思很是明显。
吴淞不由失笑,果真,他被拒绝了。
但被这样拒绝,好像他并不觉得难过。
瞧,他并不是输给了楚修,只是输给了未曾早一点与谢娘子相识而已。
又好像,他并不是毫无希望。
“但楚将军似乎一无所知,甚至还想将谢娘子拱手让人。”吴淞很惋惜的说道。
他是真心替楚修惋惜。
说起这个,谢春晓也是哭笑不得,“可这世上,有哪一份感情是一蹴而就的?”
“从前我偷懒,不想用心去经营一份感情,而是抄了一条近路,但结果众人皆知,我与甄氏和离,亏得宝珠打小积极乐观,未曾因此而受到太多的影响。”
“说不后悔,那都是假的。”
“重来一回,我不求一开始就一帆风顺,只求往后的结果是好的。”
她心知楚修待她一片赤诚,只是因为太喜欢她了,所以想将最好的都给他。
但他不知道,在她心里,如今的楚修就是最好的人。
这也不要紧,她会让楚修意识到自己的好来。
吴淞只觉得心凉凉的。
襄王有意神女无心,怎么办?
“是呀,这世上没有一蹴而就的感情,我花了十年的时间,才有机会走到你的面前,我也不会轻易放弃。”吴淞如是道。
谢春晓无奈道:“吴司业何必在我身上耗费辰光,我不值得。”
吴淞道:“可在我心里,谢娘子值得。”
既说服不了这人,谢春晓也只能随他而去,总归,她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又过了一会儿,吴淞便告辞了。
楚修呆愣在原地,怅然若失。
世子夫人有心想提点他一句,但被其余的几位夫人阻拦了。
“大嫂可别插手,不然这往后我们都没什么好戏可看了。”谢二夫人无聊道。
谢三夫人道:“对,就是,这男人呀,太过容易得到的人总是不太珍惜,楚修虽是咱们自家人,但也是男人呀。”
谢六夫人则道:“感情这种事情,只有自己悟到了,方才能真心体会对方的情意,外人说的不顶事的。”
只是自这日起,吴淞几乎每日里都要来谢府里走一遭,风雨无阻。
纵使谢春晓对他闭门不见,但他只远远的瞧上一眼,也是心满意足的模样。
他不能见到谢春晓,便同宝珠坐上一小会儿,逗逗宝珠。
宝珠对吴淞的心意很是了解,诚然她很喜欢修叔叔,但对吴淞也不是很讨厌。
更何况,吴淞每次上门都会给她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