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胞兄齐邺不同,齐汝因是女孩子,并不需要继承家业,青州的老王妃是她的祖母,王妃是她的姑母,出身如此优渥,她不需要费力,便能拥有许多东西。
是以,齐家极骄纵这个女儿,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养成了齐汝骄纵跋扈的性子。
原本,齐汝嫁给陆湛为世子妃,婆母便是自己的嫡亲姑母,一生都会如此顺风顺雨。
然而变故来得太匆忙,齐汝又没有与之匹配的心机手段,连寻常闺秀所要研习的琴棋书画都一窍不通。
作为妃嫔,她太普通。
然而齐汝受惯了众人的追捧,又因与陆湛青梅竹马之缘故,自认为自己在陆湛心中是独一无二的人,于是作天作地。
陆湛看在二人过往情分,以及江陵王妃的面子上,每每纵容。
起初的时候,因齐汝虽然骄纵,但没有心机,对皇后等一众妃嫔造成不了威胁,是以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后来齐汝有孕,沈皇后不过略施小计,便解决了齐汝。
书中陆湛的真爱并不是齐汝,善待齐汝以及最后保下齐汝一条命,也不过是因为看在江陵王妃的面子上。
然而失去子嗣的齐汝在后宫之中注定是一巨行尸走肉。
齐汝虽然也曾位于妃位,然而她未来的下场会很惨。
是以宝珠也并不在乎齐汝这明晃晃的恶意。
换言之,一个在幼童面前都不能掩饰自己心思的无脑之人,即便是想做些什么,最后也只会是弄巧成拙。
宝珠收起面上笑意,小脸绷紧,蓦然严肃。
江陵王妃对齐汝道:“快些同阿晓和宝珠打声招呼呀,大哥平素在家都是怎么教你的?”
齐汝不屑的瞟了甄宝珠一眼,最后只得不情不愿的快速说了声,“谢娘子安好。”
江陵王妃无奈道:“你便同你表姐他们一同唤阿晓作‘姨母’就好了。”
“我不要,我一个出身清白的姑娘家,做什么要唤一个二手货作‘姨母’。”齐汝对谢春晓母女的厌恶毫不掩饰。
谢春晓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人们对于与夫家和离之人的恶意,是在这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眼中,她收回笑意,目光从齐汝的身上移开。
江陵王妃一拍桌子道:“都是谁教你这些话的,还不快同你谢姨母道歉。”
齐汝扭过头去,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朝正看过来的甄宝珠说道:“你娘是弃妇,你也是弃女,在我们王府里寄人篱下,白吃白喝是否很高兴?”
江陵王妃哪知自己侄女会说出这样过分的话,当即便要给齐汝一耳光。
齐汝打小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王妃即将落下来的巴掌。
江陵王妃有些不忍心,这到底是她嫡亲的侄女。
“王妃姐姐,孩子不懂事,好生教导也就是了,不至于动手。”谢春晓出声劝阻,又说:“到底是我们母女两个叨扰王府了,其实近来兄长们有相看宅院,料想这两日便能寻到合适的住处,到时候我们自会搬出去,这些日子住在王府,吃在王府,我们也很不好意思,便折算成现银给王府。”
江陵王妃忙道:“她小孩子不懂事的胡言乱语,你要当真就不好了,再者你拢共在青州也不过在住上两三个月,为此置办宅院不值当。”
谢春晓笑道:“总归也不缺那几个钱,若是因为嫌麻烦,被人给说嘴,我倒不要紧,就怕宝珠这么小还要遭人白眼,恐会对她幼小的心灵造成困扰。”
江陵王妃一下子就急了。
“这事是齐汝错了,我们没教好她,齐汝,快些同你谢姨母和宝珠道歉,若不然往后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姑母。”王妃板起脸来,模样确实很吓人。
齐汝不可置信道:“姑母,我是你的嫡亲侄女,她们不过是个外人,您何必为了外人不认我?”
江陵王妃一字一句道:“我视阿晓若姐妹,宝珠便跟我的亲女儿一般,她们不是外人,你若真孝顺,就该同她们客客气气的好生说话。”
齐汝虽然骄纵,却也怕江陵王妃,只好道:“谢姨母,是我错了。”
谢春晓面色稍缓,“你哪里错了?”
齐汝瞪大眼睛,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之所以会认错,不过是不想让姑母为难。
然而这女人竟蹬鼻子上脸。
王妃催促她道:“还不赶紧说说你到底是哪里错了?”
齐汝不情不愿道:“我不该说谢姨母是弃妇,不该说甄宝珠是弃女。”
“可,事实不就是这样吗?”最后一句的声音彻底低了下去,但屋子拢共就这么大,谁都能听到。
“嗯,”一直沉默着的甄宝珠从谢春晓的身后探出头来,她点点头道:“齐汝姐姐养在深闺,大抵不晓得,并非是甄家不要我阿娘,而是我阿娘为全孝道,主动和离,我亦是要主动跟着我阿娘,至今阿爹都想要挽回我阿娘,这事整个青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