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和林氏有矛盾的定远侯夫人赵氏轻笑道:“林姐姐不是说,宜姐儿是为了照顾猫不愿意来吗,竟然是被你们落下的吗?”
林氏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腾的一下站起来,指着纪相宜怒道:“宜姐儿,你怎么能当着郡主的面说谎呢。昨日,我可是劝了你好久,包括今天我们来之前,你都说不愿意来,府里的下人都可以作证,母亲这些年待你比你妹妹还要好,你竟然,竟然这样诬蔑我,是何道理?”
说着,林氏竟然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纪相怜连忙跑到母亲身边安抚,扬起一张不可置信的小脸质问纪相宜:“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母亲,你宠爱那只猫,谁人不知,今日自己来晚了,竟找这样的借口,你良心不会痛吗?”
纪相宜冷着脸走到纪相怜面前,吓得纪相怜往后退了一步:“姐姐,你要干什么!”
“那只猫,不是妹妹为了你的浩哥哥养的吗?但是养猫辛苦,你就丢给我,怎么又变成是我为了郑浩养的?”
“你,你胡说,我没有!”
纪相怜一副泫然欲泣的柔弱样子,看起来分外惹人心疼。
“纪相宜,你闹够了吗!”郑国公夫人钱氏突然起身指责纪相宜。
“你平日里刁蛮任性、行为乖张,何人不晓,今日还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污蔑你母亲,欺负你妹妹,你还有一点世家贵女的教养吗!你要是再这样,我们郑国公府可不敢要!”
钱氏一直都对这个懦弱胆怯,上不得台面的纪相宜分外不喜,但是碍于儿子跟她的婚约是圣上定下的,只能咬着牙接受。
相比之下,还是纪相怜更得她的心。况且,纪相宜的母亲已经过世,永乐侯府后院,还不是都听纪相怜生母林氏的。
所以,她平时对纪相宜可是挑三拣四,各种为难,纪相宜从不反抗。
今天,她这个咄咄逼人的样子,更是让她觉得她是失心疯了,简直是把她郑国公府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所以,她必须得出来说两句。
纪相宜扭头看向钱氏,一脸的纳闷:“钱夫人为何动怒,我闹什么了?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啊,我哪里污蔑和欺负她们了?”
“你,你还敢狡辩,你这样说你母亲和妹妹,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纪相宜盯着钱氏的脸,丝毫不惧:“我要是拿出证据来呢,钱夫人可会因为刚才污蔑我没有教养的事跟我道歉?”
钱氏听了纪相宜的话,满脸的不可置信,她觉得眼前的纪相宜是那么陌生,以前的她,都是低眉顺眼,讨好地叫她“钱伯母”,哪里会这样咄咄逼人?
她咬着牙道:“好,你只要能拿的出令人信服的证据,我就向你道歉!”
纪相怜也道:“只要姐姐能拿出证据,我跟母亲也向你道歉。但要是姐姐难以服众,姐姐就要向母亲和钱伯母磕头道歉!”
“好呀,但是妹妹,为了公平起见,要是我拿出证据,你也得向我磕头赔罪,怎么样,你敢答应吗?”
纪相怜被纪相宜话里的笃定说得迟疑了一下。但是,全场都在看她,她还是咬牙应下了。
家里上下都是自己人,她就不信,她能找出什么证据来。
纪相宜见她答应,挑了挑眉,忽然就笑了起来,看得纪相怜一阵发毛。
“你,你笑什么?”
纪相宜没理她,而是走近安康郡主,和她低声耳语了几句,安康郡主点了点头,吩咐自己的贴身婢女离开了。
“姐姐,你,你可不能让舅母替你买通家里的下人!”
安康郡主凌厉的眼神扫向纪相怜:“你认为本郡主会是这样的人?”
纪相怜脸色一白,连忙摇头道:“不,不是,是小女说错话了!”
林氏看着女儿被质问,心中一疼,连忙握住女儿的手向安康郡主解释道:“姐姐,怜儿她不是有意冒犯你的,她只是因为宜姐儿说谎了一时气愤,所以才口不择言,还请您谅解她一片为了母亲辩白的孝心,不要生她的气。”
安康郡主没说话,只是审视眼前这对母女的眼神笼上了寒霜。
她一直觉得这对母女假,但是往常因为纪相宜表现得很不得体,倒显得这对母女是知书达理的。
如今看来,倒很有可能是她们对相宜使了什么手段,让大家都误会了相宜的为人。
听林氏这口口声声说纪相怜孝顺,不就是在指责纪相宜不孝顺吗,还真是好手段!
要是今日真的查出来这对母女在阳奉阴违,她定不会让她们好过!
“侧夫人还是先叫令嫒闭嘴吧,等相宜拿出证据再叫屈。”
一句“侧夫人”,就让林氏的身体瞬间僵住。多少年了,她早就以永乐侯正室夫人自居。但是今日,为了纪相宜这个小贱人,平日里客气地跟她姐妹相称的安康郡主,居然如此折辱她!
纪相怜也是惨白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