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服,将这处乡下的住所整理了一遍,看上去齐整许多后,才开始盘算之后的去路。
京城恐怕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
陈韵仪被贼人掳走一事终是被传得沸沸扬扬,外人皆言她被九皇子给救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夜云云。
鉴于有蒋素华的前车之鉴在,陈老夫人看着陈韵仪长大,到底是挺爱这个孙女的,严令陈思明不许胡来,那些谣言自会渐渐沉寂下去。
陈韵仪反而心里平静,若是能借此摆脱和杨舒的婚事,被送到庵堂后她再自行逃离,倒也不失为一桩妙事。可惜,她终是不能如愿。
戴王爷突然传唤杨舒,言说让他也体会一下子被带绿-帽的感觉,这个“也”字自然是在讽刺杨舒的生母。
杨舒本就因为徐初雪的离开而大病一场,听到这话更是气得气火攻心,再不想装出一副和顺乖孝的模样来,面上戾气横生。
“父亲介怀至此,为何还任由我长大成人,为何不直接掐死,故意留着我给您自己找不痛快吗?”他冷笑叹息,“莫非父亲竟有受虐的癖好?”
戴王爷不知这是杨舒的本性,只觉得一向逆来顺受的儿子突然转了性子竟敢忤逆他,顿时气了个七窍生烟。
“孽障,你要造反不成?”他拿起桌上的沏了热茶的茶盏就朝杨舒砸去。
丁卯眼见得不妙,连忙上前来弓着身子,将杨舒给护住。那茶盏砸在他的脊背上,疼得他踉跄了一下,热茶顺着后背淅淅沥沥地滴下来浸了满身。
戴王爷仍在暴喝,“谁让你替他挡下的,给我滚开!”
他上前来扯住丁卯往旁边一扔,高高地举起一掌便要对着杨舒的面颊落下。
丁卯跪在地上叩首,“王爷不要,公子这会儿还病着呢,可经不起折腾啊!”
戴王爷的手停在半空中,久久未曾落下。
戴王妃高典容正在一旁瞧得津津有味,见此甚感扫兴,“啧啧”两声,阴阳怪气地开口,“王爷,舒儿这会儿可打不得了,人家那位义妹正得盛宠,枕边风一吹,咱们家舒儿自然也就跟着水涨船高了,打不得,可打不得……”
高典容正是故意出言相激,戴王爷闻此果然更加生气,“天下间焉有老子不能打儿子的道理,今日我偏要打他!”
正在这时,宫里突然遣人前来传唤徐初雪。
戴王爷便停住手看向杨舒,“把人喊过来。”
杨舒凄然一笑,半句话不说,径直回了云舒小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再不出来。
戴王爷又是气了个半死,只得询问丁卯究竟怎么回事,丁卯只推言说徐初雪已经不在他们府上。
前来传唤的公公露出一个古怪神色,“王爷,这叫杂家如何回去复命呐?”
戴王爷一阵烦躁,只得亲自去找杨舒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杨舒仍是不开门,戴王爷被关在门外,听到里面传出嘲讽的声音。
“腿长在她身上,她去哪里了我怎么会知道?父亲年岁大了,人也糊涂了?”
“孽障!”戴王爷痛骂一句,只得回去前院应付来传唤人的太监。
武德帝听闻徐初雪如今已经不在戴王府,起先只当戴王府故意推诿,后来查实徐初雪确实已经离开,遂歇了徐徐图之的心思,直接降旨让戴王府务必把人送进宫来。
杨舒懒懒地靠在软榻上,听着丁卯前来禀告消息,唇边扯出一抹嘲讽的笑。
“想要查清徐初雪的去向并不难,皇帝这是故意在试探戴王府的忠心。”
丁卯不免担心,“公子,前头那位一直卯着劲想立功,若是让她想找到徐姑娘就遭了。”
“他不会的,他只会费尽心机去找一些赝品,却绝不会任由我身边的人获得圣宠。”杨舒说得十分笃定。
果然,戴王府很快就搜罗了数名身手不错的美女,一并送入皇宫呈给武德帝。
武德帝大怒,质问戴王爷此举居心何在,竟然想往他身边安插眼线。戴王爷直呼冤枉,回去后便将出主意的杨望给骂了一顿。
苦无良计之下,戴王爷只能再度前来寻找杨舒。
他屏退众仆从,站在门外循循善诱,“你可知,戴王府的戴乃是戴恩戴德的戴,陛下给了戴王府无上的尊荣,一旦悖了他的心思,整个戴王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被收回。”
杨舒正闲坐品茶,闻此拿着茶盏的手突然顿住,这话听上去竟有些熟悉的意味。他默默回忆了片刻,轻哼一声仍是默不作声。
“所以,陛下想要什么,我们必须得双手捧了立马就给他呈上去,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半晌过去,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戴王爷从来就不是慈父,往日里一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儿子突然将他拒之门外,他因着皇命在身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无名火,忍到这会儿再也忍不住,又恢复了之前的暴脾气,将杨舒狠狠痛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