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敢睡着。
做了三个月,我从工厂辞职,期间忍受了好多次他们在夜晚煮火锅,那味儿可真歪腻。
我后来去了一家服装店。
忽然间我有了干活的激情,可能喜欢这种看似光鲜的工作,也可能是天性好强的性格激励我,不到半年时间,我精通服饰穿搭,拉拢顾客的技巧。
销售业绩激增,我升职成店长。
那年的国庆节前几天,我打电话给珠珠,叫她来省城和我一起上班。
她是我初中同学,有个俗气的名字,何艳珠。
我叫她珠珠,不高兴了就叫她猪头。
我们只是同年级,但关系还好,校里校外我们经常在一起混。
那时候她父母已经离婚,她爸砍人被判死缓,她妈带着她弟改嫁了,就没管她了,说难听点这就是遗弃。
我很疑惑,珠珠没家没钱那几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可能跟我的情况差不多吧。
珠珠不胖,人挺漂亮,瓜子脸有点像混血儿,小麦肤色滑腻腻的,眼睛眨巴眨巴,很勾人。
我经常笑她,珠珠,方圆十里只要有公狗,闻着你的味儿就来舔了。
舔你个臭婆娘的……她毫不留情地用脏话还击。
珠珠性子也很刁蛮,叛逆又自傲,我们都是天生的公主脾气丫环命,垃圾桶扒食的小野猫一样尖牙利齿,贪图新鲜刺激的。
我和她一起闯荡社会,互相依靠,又暗暗妒忌,针锋相对,但粘在一起谁也离不开谁,刺猬一样抱团取暖,恶心的形影不离。
那时候,珠珠被一个溜街烂仔纠缠到心烦,很想脱身,听到我的召唤,她立马拎个小包,顶着一头非主流黄毛,踩着高跟鞋,蹬蹬蹬跑来找我,我们搭档,就在服装店挣钱。
她穿了包臀裙,每天往店门口一站,翘起亮晶晶的美甲,嗲声夹气地招揽男顾客,还是有点促销作用的。
我们合租的屋子太小了,我们打了地铺,睡觉背贴背,转个身胸顶胸,放个屁都要臭对方好久。
珠珠好吃懒做,长时间不洗衣服,内衣裤穿到发黄发硬乱扔,让有轻微洁癖的我气闷。
拿到薪水,我就怂恿她换个住处。
我们精挑细选,在服装店附近的城中村租了一套2室1厅。我和她各住一间,留下客厅挂在同城网上找合租,省点钱。
珠珠嫌麻烦,让我负责,挑个合租的女孩。
那时候的城中村有点乱,摊贩多,小偷多,站街女多。来找我租房的女孩,大都是说各地口音的普通话,膝盖上有淤青,还有那种廉价香水味,我一闻就知道什么货色,摇头拒绝。
那时候我没见识,打心里瞧不起这种女的,其实也不想想自己也是卑贱如尘。
过了些天,就在我烦透了不断找上门的香水味,忽然来了一个妹子。
她就是叶琪。
一看就不同寻常,清秀得像个雏儿。
我还记得那天我休假,中午,叶琪轻轻地敲开了房门,柔声细语的有点胆怯,问我可以租房吗。
我头一晚在网吧熬夜,刚睡醒,打着哈欠揉着眼屎,打量她。
小妹子穿白衬衣,灰裤子,黑灯芯绒布鞋,一时间我还以为来了个民国闺秀,松了口气,心想总算有个正经女孩了。
叶琪很秀气,一张俏脸,含羞带怯,眼睛水灵灵,羞答答,乌黑长发,腰肢柔柔瘦瘦的,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薅她两把。
叶琪原来租的房拆迁了,要重新找,聊了会,我问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她迟疑一下说是酒吧服务员。
我警惕起来,有些不敢相信,问她服务什么?
卖酒,叶琪老实地回答。
我想到了不好的方面,好奇地问,你陪不陪男人那个?
叶琪的脸一下就红透了,连连摇头,说她只是酒水促销。
我有点失望,还不就是那回事嘛,半劳动半色相,不喝酒卖笑,傻子才会来找她掏钱买酒。
我犹豫起来,虽然但是……叶琪看起来人还不错,但还是……可是房子要赶紧租出去,每天都是钱啊。
叶琪看到被我打整干净的客厅,心动了,求我说,她下班虽然晚,但保证小心不吵到我们睡觉,保证爱护卫生,保证听我的话……各种保证。
我觉得好笑,捉弄她问,你是不是处?
叶琪蒙了,诺诺说,这个……跟租房有什么关系?
我绷住笑说,如果是处,房租可以少十块。
叶琪羞答答点头了。
就这样,屋子里又多了一个女孩。
往后住一起,叶琪、珠珠和我,我们姐妹三人行。
叶琪脾气超好,手脚勤快,智商略低,脑袋瓜比常人慢半拍,她嘴巴也笨,不会闲言碎语乱讲话,是居家相处的好伴侣。
每天吃喝拉撒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