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莫秋购置完食材赶到家时，看到了躲在门口苦苦等候的谢昀，莫秋几乎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笑出声来。
邋邋遢遢，蓬头垢面，身上还带着水珠，不用猜都知道是雪融化后留下的。
原来还有比她摔的更惨的。
听到莫秋大声的嘲笑，我出于礼貌，看了莫秋一眼，后者这才止住了笑容。
“老祁！！！”谢昀热泪盈眶。
我见怪不怪，冷静地刷了指纹，打开了门，接过莫秋手上的袋子，将食材放在厨房的台面。
“莫秋，你去做你的事情吧，饭好了我会喊你。”我知道莫秋一向看不惯谢昀。
“好好好。”莫秋随口应着，脱下厚重的外衣，躲进了屋里。
“你妹还是一个人在这里住啊？”谢昀环顾了一圈这偌大的房子。
“嗯，他们很少来这里看她。”准确地说，是能来的人很少来这里，想来的人却没办法来。而且，我继续说道，“就算来了，也肯定……算了。”
我看了一眼卧室门，又将目光收回，继续清洗鱼肉。
我和莫秋，一直被迫沿着爸爸所规划好的道路成长，他打着所谓的“为了你们好”的口号，却让我们深陷泥潭，拼命挣扎。
这样压抑的见面，不见也罢。
我将处理好的鱼肉放入盘中。
谢昀收回视线，脸上重新浮起笑容，“对对对，忘了正事。这次我找你，可不是来白白蹭饭的，你不是一直在为研究发愁吗，最近医院对突发症状的患者进行了仔细检查分析，结果说不定会对你有帮助。”
“说说看。”我对这件事的确很感兴趣，凯斯教授最近一直在对此进行研究。
“不过你得先向我保证。”谢昀得意洋洋的回复。
“什么？”果真是早有打算。
“炒菜不许放辣椒。”
我手中的动作一滞，嘴角扬起的弧度有些难以抑住。
我承认，我的确更疼爱莫秋一点，炒菜时多是她爱吃的辣菜。我也承认，我知道谢昀对辣椒有些过敏的。
“老祁，你笑了。”似乎被他知道了。
“……”
“你笑什么。”他果真知道了。
“没有笑。”我试图摆脱责任。
“原来……原来你跟你妹是一条船上的！”明明是他自己主动上了贼船。
“基因，是他们的基因出了问题。”我没有再扯题外话，回归主题，“所以你才会来找我说这件事，对吧？”
谢昀长叹口气，也继续话题，“没错，我们发现，那些突发异变的患者，身体里被改造的基因都出现了问题。无论是祖辈进行过基因改造还是本人进行过基因改造，患者无非是以上两种情况。”
我点点头，问道，“现在几点了？”
“六点了。”
“其他的细节，我改天找你细谈，你在客厅坐一会儿，我先炒菜。”今天日子特殊，我需要先陪莫秋。
我将袖口放下一点，打开了火。
天渐渐暗下来，衬得屋内也有些黑。谢昀只身站在黑暗中，不知在想些什么。我不再关注外面，开始专心炒菜。
菜炒的差不多时，莫秋提前从房间出来，将厨房里盛好菜的盘子端去了餐厅。
谢昀这才来到厨房一起帮忙。
吃饭期间，我将莫秋爱吃的菜放到离她比较近的地方，一如既往，是她最爱的辣菜。
我瞧见谢昀盯着眼前的菜，渐渐地，他脸颊的笑意凝固，辣子鸡丁、水煮鱼、麻婆豆腐，甚至还有单独盛出来的红油辣子。在看到清炒时蔬和紫菜蛋花汤时，他终于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谢谢哥。”莫秋低着头吃饭，闷下一口米饭。
我将注意力转到莫秋身上，揉了揉她的头发，“菜的味道还合你的胃口吗？”
“嗯，很好吃。”她的语气中有我听不出来的情绪。
“我也觉得好吃！”谢昀附和着，“你别说哎老祁，你这人还真说话算话诶！”
我用脚狠狠踢了一下谢昀的腿，让他安静吃饭。
门口传来滴滴输入密码的声音，随着房门的打开，男人的身影也逐渐清晰。他戴着帽子，帽顶还残留着雪，身材高挑的他将衣服衬得板板正正。
是我们的爸爸，莫间坤。
“伯父。”谢昀先开了口。
我低头安静吃饭。
“伯父您吃饭了吗？今天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谢昀从座位上起来。
“你们吃，”莫间坤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我已经吃过了。”
空气寂静到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
谢昀懂得察言观色，不好再继续打扰，“伯父，我晚上还有工作，就先走了。等改天您有时间，我请您和伯母吃饭。”
我终于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