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呢”
林梦寒听见小厮念念有词,又不停地瞟向自己,拧眉,道,“查不到?”
“按理说,只要是大相国寺借出的银票,都会在这上面有记录。”他思考一下,又道,“您等等,我再找找。”
林梦寒眼见他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又翻看一遍,最后还是摇头,一无所获,蹙眉,问道,“借贷簿是否可能会遗漏?”
小厮否认,“绝无可能,这种情况自大相国寺创建开始,从未发生过。”
“既然这样,那只有一种可能……”林梦寒转头,和卢大人对视一眼,又看向小厮,缓声道,“这张银票,是伪造的。”
小厮震惊,“这……这怎么可能呢?”
林梦寒又问,“你们大相国寺,平时如何鉴别银票真伪?”
“您稍等,我看看。”小厮将银票对着光线好的地方仔细端详,片刻后,指给中县令和林梦寒道,“这张银票的微雕文字有问题,你们看,这里,雕刻粗糙,绝对不是大相国寺借贷的银票!”
林梦寒点头,将银票收回揣在口袋里,转身离开。
中县令和小厮道了声谢,紧接着跟上他的步伐。
林梦寒侧头看向中县令,道,“今日的事……”
“林东家放心,今日无事发生。”
林梦寒发笑,“卢大人这样干脆,反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哪里的话,都是下官该做的。”
“我如今已不在朝为官,卢大人帮我,却无所图,说实话,我这心里,不是很踏实。”林梦寒看向中县令,嘴角的笑不达眼底。
中县令几次抬头瞟向他,最后嗫嗫喏喏说,“林东家,其实下官也并非毫无所图。”
“嗯?”
“若是林东家觉着下官,还行,可否劳烦林东家,为下官走个后门,和沈东家说说,那金翼百尺杵……”
话说得很委婉,但意思他听明白了。
无非是他这个市井小民,没什么好图谋的,帮他,也是想通过他和沈东家套个近乎,顺便再求两盒金翼百尺杵,还能回去讨夫人欢心。
他这个算盘打得响,但确实打到了他的心坎上。
“好说。”
中县令见他这样爽快,喜不自胜,“多谢林东家成全,日后若是有事,尽管吩咐。”
林梦寒叹口气,自己在朝沉浮多年,如今辞官在家,果真没有一点用处了,索性沈东家肯收留他,这个软饭,他恐怕已经吃上了。
……
林梦寒离开大相国寺,又去了一趟宋五两生前所在的医馆。
看起来,医馆上下一切井然有序,号脉拿药问诊,都按照条理进行着,仿佛宋五两的死,并未给医馆带来任何影响。
“这位公子,请问您是看病还是拿药?”
旁边传来一个男声,他回神,转身看过去,是一个伙计打扮的年轻男子,对方正侧头微笑看着自己,“我许久未来,不知医馆何时换了掌柜。”
伙计听他这样说,连忙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见林梦寒没再继续,又上下打量他一眼,轻声说,“公子,这可不兴问啊。”
他说着,又转头看了一眼医馆内的情况,把林梦寒扯远了些,又道,“我见公子从前是来过我们医馆的,索性就同你多说两句,你听了可别出去乱说。”
“嗯。”林梦寒点头。
“我们前掌柜啊,他遇害了。”
“遇害了?”林梦寒声音拔高了些,那伙计见了,忙不迭示意,“您小声些,小声些,可别叫别人听见了!”
林梦寒收了声,“我去岁来,他还好好的,怎么这才两个月,就遇害了?可是又什么隐情?”
“谁知道呢。”伙计摆摆手,“要我说啊,我们前掌柜生前仇家可太多了。”
“怎么说?”
“唉……”伙计叹口气,“这事我们也不好说……”
林梦寒点头表示理解,继续问,“我听人说,你们前掌柜腰缠万贯,这医馆,并非他的主要营生,可是真的?”
伙计想了想,“这我倒是不知道,不过啊……”他顿了顿,又看了一眼林梦寒,“公子,您是看病还是拿药?”
林梦寒挑眉,不解,“怎么?”
“您若是不看病也不拿药,那这问题我可就无可奉告了。”
“看病,拿药,一起。”林梦寒说道。
“那就好说了。”伙计眉开眼笑,“您也别介意,只是现在新掌柜新出了一条规矩,每月工钱都靠拉的病人多少决定,我最近还没开张,所以还请公子谅解。”
林梦寒点头,进了医馆,选了几种比较昂贵的药材,给银子前,又问,“你们掌柜既然都号称腰缠万贯了,怎的这药材卖的还比旁的医馆贵上许多?”
“那可不,这医馆您随便找个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