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没有牧修年的朋友们作陪,酒楼包间里只有他们二人。
牧修年一如之前的每一次,提起酒壶为她倒酒。
“这次发生了这么多不如意的事,是我没有处理好,对不住了。”
凌馨只笑着摇头:“细算下来还是我得了便宜,若是下次再有这样的好事,可以再对不住我一次。”
一千两银子的补偿,还有他作保乾元商行的给的赊支持,这些于她而言都是最为需要与难得的。
至于邵若烟设下的那点龌龊陷阱,她连同她的家人已经付出代价,我也不会再揪着不放。
当然,如果下一次她再来广城时,若是邵鸿飞想要寻她的麻烦,到时候这些都再另算就是了。
路都是一步步在走,她不会为了不知哪一天才会到来的将来而提前担忧。
牧修年摇头失笑,“你总是这样,洒脱得似是没什么值得你放在心上。”
“不是不放在心上,”凌馨喝下杯中酒,认真否定他的话:“是多想无益,不如走好自己的路。”
这是她两辈子得出的经验,不论什么时候都要努力向前看。
牧修年对上她认真的眉眼,微微怔了片刻,总觉得她这番话像是意有所指,又像是单纯的回复。
他提起酒壶再次为彼此斟酒,“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凌兄?”
“不知道。”
凌馨回得干脆,她离开已经近半个月,还不知岭南那边的情形。
若是一切安好,她回去后会寻机会带孩子们去府城,跟顾景辰仔细商量日后的经营方向。
等他们有了具体目标,才能定下后续要如何发展如何做,以及是否还需要来广城。
她这一次也不过是来开阔眼界,看一看这汇聚了大楚半数商贾的富庶之地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她回得干脆坦荡,牧修年抿唇无奈笑着,好半晌笑着说了声。
“那就我努力将生意做到岭南去,以后有机会去岭南看你吧。”
“随时恭候。”
凌馨再次举杯,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夜幕低垂,两人在酒楼前分别。
一如之前的每一次,凌馨先一步翻身上马,利落的挥手离开。
只这一次牧修年身边再没有友人相陪,形单影只时他都不敢再如从前那样醉酒。
“大爷。”
六顺小心翼翼凑上来,“管事们还在等您回去开会。”
“嗯,走吧。”
他抬手抹了把脸,转身大步离开。
有些梦便是无法醒来,也不能太过沉溺。
凌馨第二日没有急着一早赶到城门口,而是在早市上买了不少广城的特色吃食,准备带回去给两个孩子尝一尝。
等从早市出来已经是辰时三刻,她经过城门却是没看到牧修年的身影。
她不由失笑,总觉自己会生出这样的念头就很奇怪。
她与牧修年之间不过是泛泛之交,他在广城又有不少商行的事需要处理,她凭什么会觉得对方要来送她?
“凌公子!”
正笑着摇头间,身后传来六顺的声音,她转回身就看到六顺提着一个食盒气喘喘的跑过来。
“大爷今日有要事,一早就出城了,他命小的等在这里将这个拿给公子。”
凌馨熟练的接过食盒,放到身后的车厢里。
“替我谢谢少东家,山高路远后会有期。”
六顺忙应下来,恭敬的回了句一路顺风。
他看着马车穿过城门,渐渐消失在官道上,不由为自家主子叹气。
这位凌公子,这完全不开窍,也半点没往其他方向去想啊!
主子这完全是一头热不说,对方还是成了亲有夫君的。
他一边摇头叹息一边往商行赶,回到商行就将所有杂七杂八的心思抛开,不敢让任何人看出半点端倪。
从广城回到应平县,快马不到两日。
凌馨回去途中,还特意绕路去了一趟海边收了不少海货放在空间里。
自家要给孩子们养身体,饭馆也要时常添一些时新菜式。
对海货的消耗就极多,她上一次在海边收的鱼虾已经见底。
绕了路,再到应平县时就已经是清晨。
马车经过城门口,她看到城门附近聚集了不少人,犹豫了一下便也赶车等在这里。
她在人群里逡巡熟悉的身影,找了片刻还真让她看到了徐斯和田玉秋。
她从空间中摸出一粒石子,用小力气弹出去,直直打在田玉秋的肩头。
他心中一动,四下张望果然见到不远处停着熟悉的马车以及熟悉的赶车人。
“嫂嫂,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他这样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