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的吧,声音震得她头皮直发麻。
“我是你姑奶奶。”西鹬觉得这架打起来她必赢,但她又不想惹祸上身,说了句痛快话,探下身子往黑暗里狂奔。
她一股脑得往前冲,没太估计前面的路,走楼梯时,踩了空,栽了一个跟头。她迅速爬起来,三下五除二将神婆衣服脱了个干净。走了没几步又折返回来捡起七生杖。
不必要的时候可以当武器防身。
这大院子与她而言简直是个迷宫,她走走停停,总觉得自己在绕圈。她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走迷宫小技巧,只要沿着右手边一直走就能走出去。这院子和迷宫应该差不多?
“小姑娘,你怎么出来了?”戴头巾的女人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西鹬心中警铃大作,什么都没想,拔腿就跑。
西鹬来来回回绕了好几圈,总能回到提着“落英”牌匾的门洞,总能从各个方向撞见那个头巾女人。她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那女人是人是鬼啊。
她觉得这样跑不是办法。这偌大的院子里似乎除了三个女人再没有其他人了,就算遇上了,两个老妇人恐怕也追不上她。她放缓脚步决定找个高处先勘测一下地形。
总比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横冲直撞来得强。
她躲进“落英”门洞旁的假山石体内,想找个地方坐下来歇歇脚。她用食指撵了一下凳椅高度的平滑石头,揉搓几下,发现并没有积太多灰。于是她安心坐下。
不对啊。
她腾地一下站起来。
她又试了其它几个高度相仿的石头,摸得满手黑。
她环顾石头四周,发现了一座跟别的石头质地不一样的太湖石。她沿着石头缝仔细摸索,从一个拳头大小的石洞中摸出一张纸条:初云,把那孩子打掉吧。
她想起床上那姑娘病恹恹的脸,又看着手中冰冷的文字。忍不住啐了一口。
算什么男人。
深闺的姑娘,被老妪看得那么紧,这男人应该不是从正门进的。
一定有出去的路。
西鹬左踩踩右扫扫,预料之中,踏上一块中空的地面。她蹲下来摸到一个微微凸起的边沿。
书上讲过,有一种暗门四面设置机关,只有按对了顺序和次数才能打开。
她细细回想着进门后遇到的种种,每一回兜兜转转,都能看到的,除了头巾女人。
落英牌匾?
如果从右往左读,便是英落。一个八划一个十二划,对应天干地支便是辛亥。可是这辛亥指的是辛亥日还是辛亥年?
她直接试了最易想到最简单的辛亥年。
由东开始,顺时针依次按下。
不对。
难道密码是不定的,会随着时间改变?这个月的辛丑日是——
七一九。
“砰”得到一声,长着一层青苔的暗门从里面弹开。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西鹬不想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纵身一跃,跳进暗门里。脚下像是踩到了什么机关,那暗门自动关上了。
地下廊道狭长,笔直单调,不拖泥带水。
西鹬还以为大户人家的地窖都会藏着什么宝贝呢,没想到真是干巴巴一道地下走廊。
她借着壁灯的暗光,扶着墙往外走。地道里安静得可怕,西鹬模糊间仿佛听到了皮鞋踏在泥地里的声音。一步一步,正向她逼近。
西鹬警惕地握住七生杖,猜想:情郎又来找人了?这可真不是个好时候。
昏暗中,那人靠得越来越近,西鹬贴着墙挪动,不想与男人正面撞上。那只那黑影突然冲上来一把将她抱住,油嘴里吐着恶臭气味:“妹妹,怎么不等我,自己跑来了?难道你喜欢在这里?”说完便照着她脖子要啃。
西鹬狠狠踢了他一脚,用七生杖鞭了他一耳光,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你找错人了。”
男人像金装铁打的,抱着她不放,笑得千层百褶:“原来妹妹好这口啊。”
西鹬怎么也想不明白,初家小姐是怎么看上他这么一个猪头油面的恶心男人的。她用七生杖狠戳男人胸膛:“我说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们男人连自己情人都能认错吗?”
“没错,你就是我的小情人。”
西鹬拳打脚踢:“你真恶心。”
男人一手抓起她倆只手,抬起来紧扣在墙上,发狠道:“妹妹,稍微猫挠几下是情趣,可你要是来真的,我可不乐意了。”
西鹬后背被尖利的硬石子磨得发疼,地道里闷热又哄臭,她有点绝望,这家伙是□□熏心了。她决定换一种战术,低声软语道:“哥哥,我觉得咱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聊聊,哪有一见面就干那档子事的?”
男人摸上她的腰:“老子花了钱就为了这几个钟头。妹妹,良辰美景莫辜负。”
西鹬脑子一顿发蒙,花了钱?这大哥合着是来闝的?
她全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