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媣与即墨无虞从西边低矮的林间开始走沿着地势朝着河的下游走,直到河流隐入山林。
又顺着小白的观察和经验,一路穿过树林,高高低低爬坡上坎,龙染扛着剑走在前面,一路打草除障,没事儿时就出神似的盯着地上的野草观察。
即墨无虞走在后面,看着眼前的人时而跳跃咋呼,好不欢乐。
直到夕阳醉倒在晚霞里,扑倒一席昏黄,抹野衔山影欲收 ,光浮鸦背去悠悠;
这两人一路走着,因为小白腿伤刚好,内伤毒未全解,加之碰到春雨连绵,期间河也断流不见,于是半走半歇的。
直到走过了三月走到了四月半,隐去一路辛愁,又见到了那条河的下游。
三月的春光里,一路繁花似锦来,溪塘暖碧浸晴晖,春云刹有彩燕归,天气越发回暖,昨日他们才避开了一头大棕熊。
束媣这段时间边赶路,还边向小白学了几招,一路打练,忽然停在了一片紫色野鸢尾边,
她整个人愣住了,一动也不敢动,只离了几步的即墨无虞注意到她的异常,连忙上前查看。
只见一米之外的草地里两条足足有数米的过山乌,正交缠在一起,尾部压塌了几朵野鸢尾花。那一丛丛花儿不断摇摆。
即墨无虞见龙染整个人都吓傻了,冒着汗,腿在微微发抖,连忙用手蒙住她的眼睛,一边注意着蛇的动向,一边在束媣耳边轻声道:
“不要乱动,往后退,慢慢的往后退,别惊动它们,别怕,我在。”
已然看不见蛇的地方,束媣终于回过神来,后怕的拉着小白往另一边跑了很远,直到草地露出石子,将那暗里藏险的青色甩在身后面。
“呼~呼,咦~我的天……眼镜王蛇,还是两条哇……”
束媣支着剑,不喜欢在外人暴露喜乐的她,却轻易地在即墨无虞面前展露真实情绪:
“他们说眼睛王蛇黑吃黑的,以吃蛇为主,还好一般不会动人。
这要是我刚刚不小心踩到一脚,我的小命可就交代在哪里了!小白,小白,吓死我了,还好你把我就出来了。”
束媣还是胆战心惊的想着那场面,说完看着小白,握紧着手里得剑,红着眼,睫毛沾了些泪,吸了吸鼻子。
“这过山乌凶险异常,被咬上一口恐怕难以活命。
但也并不常见,等我们出了山便不会再见到这些蛇类的东西了,别怕。”
即墨无虞见束媣凄凄兮兮的样子,略微急促地安慰。
束媣扯了扯即墨无虞的袖子心有余悸地感叹:
“还好有你在呀,小白,不然我肯定走不出来的,唉唉唉……
话说刚刚还算巧合,那两条蛇打的正猛,听他们说这强的一方眼镜王蛇不止吃蛇,也会吃了弱小的同类的。
真是把弱肉强食的本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二人继续并肩向前走着,即墨无虞眼神暗了暗,脸色微红,只点头附和。
他看到的同束媣有些不一样,那双蛇尾互相交缠。
将将露出滑腻猩湿,正在趁着天时地宜□□……
天色渐晚,两人行至稍微宽敞的地方,离河边不远。
束媣为了防止再碰到蛇,将周围茂盛的青草全部斩断,就地生了火。
仔仔细细地撒了一大片草木灰,甚至还检查了树枝上有没有像那样的毒大虫。
夜色微凉,两人生了将火分成两堆,再用石头隔开人与火,草草烤了些一路打的野味儿当晚饭,便靠在一起,背着大树稍稍休息。
束媣真是累麻了,习惯性不安地捏着即墨无虞的袖子早早睡去。
直到后半夜天擦黑,才醒来换了小白憩去。
星子隐入天光,四周绿意渐显,麻雀儿们叽叽喳喳的觅食。
束媣取好了火种,看见树旁边长了几株白花地丁,想着早餐可以加点菜了,回过身见小白却还睡着,真是奇怪,以往从来不会睡过头的人呢。
大概这些天赶路太累了吧,小白本来就比自己要机警太多,遇到危险,大多数情况都是他先发现并在护着自己。
昨天又遇到了那么恐怖的王蛇,就想着让他多歇歇吧,自己小声着点儿,于是转头就去挖野菜了。
可等到束媣将这附近的野菜都薅的差不多的时候,朝阳都升起来时,即墨无虞还没醒。
束媣开始担心的去探即墨无虞的额头,也没发烧呀,只是连绒毛都能看到的白皙肤色透着微红,束媣好奇的凑近用手指点了点那绒毛感叹一声皮肤真好。
梦中的即墨无虞感受到熟悉的声息靠近,眉毛一皱的醒来,征征地坐稳身子:
“你……离我这么近做甚。”
束媣睁着大眼睛溜溜的转:
“噢?小白,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都快一上午了哦。
你才醒,是不是赶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