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之后,束媣带着待会要用的物品还有两截竹筒和费了老大劲从林子里采到的野皂荚。
半扶半抬地将小白弄到了河边,在周围探查了一番找了块平滑的石地后:“小白,你先坐下,我帮你先把头发绑起来。”
束媣未等人反应,慢慢拢起小白及腰泼墨般的长发,感叹:“小白,你这头秀发真是让我这秃头女孩羡慕哇!比我见过的大多数女孩子的头发还要茂密黝黑。不过长头发你不会嫌弃太难打理吗?要不我待会儿帮你割短些吧。”
即墨无虞受着这方轻轻的牵动,微微一顿好,似认真思考道:“也好。”
见小白真的很认真的回答,好奇的问:
“不过你们不用顾及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的吗?我就是说个玩笑话而已啦。”
束媣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努嘴道。
即墨无虞暗里垂了垂眸,却不动声色地微笑道:
“我并非迂腐之人,况且如今这情况也并不好打理它,不如剪短些,也方便行事。”
母亲已故去,至于父亲,呵,那人别说头发了,倒想把我剥皮抽骨了。
“好嘞,待会儿我也把我这身体的头发削削吧。总归太长了,洗起来也麻烦。”
束媣绑好头发后,找了石头将皂荚一并捻出泡沫,然后开始伸手扒拉即墨无虞的衣服。
即墨无虞朝着龙染尴尬示意,吞了吞口水,一把握住这只“咸猪手”,盯着束媣:
“洗浴这事,就不用劳烦李姑娘了吧,我可以自己来的。”
束媣早就考虑到了这茬,这伤病号可不能乱动,万一,又在伤口上撒了水,就更难好了,于是将想好的说辞摆出。
“小~白,你我现在都是男子之身,你怕什么,你就不要喊我李姑娘,李姑娘的嘛!
叫我李大姐或者媣媣姐,小媣不行吗?再说了,我也算你现在的半个医生,讳不忌医懂不懂!
你别乱动哈,再动可要扭这伤口了,到时候不好了,我还要靠着你走出去呢。
再者说,你看起来也就半大个孩子样,我这个老阿姨什么没见过,我还给我三岁的远方表弟嘘过尿呢,你怕个啥!
你要乖一点,不然丫姐我可会凶你的。”
束媣扯着小白的腰带,活像个怪蜀黍,臭流氓。
即墨无虞是当即微微红了脸,从未见过如此之人,紧紧捏着衣带,固执地不肯松手。
其实束媣确实没什么别的心思。
毕竟这只是个弟弟而且确实带着重伤呢,虽然长的好看,算了,还是要给男孩子留些面子的。
“嗨呀,放心吧,重要的地方你自己动手啦,我给你擦擦背洗洗头啥的,行吧,不耽搁啦!太阳公公下班了气温变得更凉的,我还没洗呢,到时候风寒还了得。是不是嘛,小~白。”
束媣越凑越近,在他耳边嚷嚷。
即墨无虞听此言,最终还是放手了,抿唇闭眼,听着周围风的吹动声,水流声,还有这人的一呼一吸的絮叨声,心里痒痒的难受。
即使在军营中除了处理伤口,也从不会让人随意靠近,更别说沐浴这么亲密的事。
纵然自己多年算无遗策,百战百胜,也不会想到会带着伤被一个自称是女子的男子的奇怪的人在这山里给强迫洗澡吧!
他来这惊慌山还真是把自己也算计进去了。
束媣退去小白上身的衣物,将皂荚泡沫附在其背上,只见小白腰背虽然白白净净的,但却布满许多旧的伤痕。
不由感叹,这谁家十七八岁的孩子经得住这么造,谁下的去这手呀!
唉,江湖险恶,束媣并未问其原因,怕会使小白想起一些不堪往事,自己何不当那讨人嫌的长舌鬼呢,左右也不关她的事儿。
只是慢慢地擦着,也起了许多''泥腿子'',大大咧咧骄傲着炫耀似的,晃到小白眼跟儿前:
“小白小白,你看嘛,这你哪里能洗到?”
这一顿操作惹得即墨无虞面色羞红,然而不懂事的束媣看见了,却像老阿姨般地还安慰人家:
“不羞不羞,谁搁这里不得这样,只有脏得多的,再者我们家小白还能一招干掉老虎呢,谁有这能耐?”
随后又轻轻的擦净了前胸带伤的手臂和肩膀,眼尖的瞧见小白左边锁骨下侧有一颗芝麻大的红痣,衬得这脖颈白皙修长。
还好穿了衣服就看不见了,不然惹眼得很,俏得很。
腹部虽微微隆起腹肌,整个人却瘦的可怜,惹得束媣又是一顿感叹,这样的男仙儿啊,真是难得一见,不免心生喜欢呢,不过束媣可不是禽兽,她怎么也不能对一个未成年下手吧!只要他不作妖杀自己,把他当弟弟养得白白胖胖的也不错。
哼,自己怕什么!?怕被一个五十二岁的农妇腌臜了吗?可笑,若眼前这人真是女子,她尚且不怕,自己一个男儿有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