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叫。”
不准叫谁?姜倪孜歪了头,轻声:“不喜欢女孩子叫啊?”
陆启樾走近她,鞋头跟她的重重地抵在一起,严丝合缝,眼里不清不白。
你看这热夏,沉默地坠。
你听这喜欢,无声地沸。
姜倪孜闭嘴了,收敛了表情。
“上班了,陆濛很严格,待会儿算你矿工。”陆启樾起身,走开了。
姜倪孜待在那儿颤了颤睫毛。
铺天盖地的“蝴蝶”大开大合,飞进了她的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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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启樾傍晚要去一趟医院看陈踊跃,先走了。
他走之前,怕姜倪孜走丢,让她上地铁发实时定位。
姜倪孜没答应,她是十七岁,又不是七岁,“你要不要把我捆在裤腰带上?”
陆启樾:“行啊。”
姜倪孜回以冷笑,“想得美。”
陆启樾食指勾住她的围裙带子。
女孩的腰被勒得很细。
姜倪孜回过身拍开他,这上手是不是太快了,“到家给你说。”
陆启樾:“嗯。”
姜倪孜自己搭地铁回家。
她戴上耳机,列车窗户把城市景观分隔成电影画面,经过有落日的站台,游客低呼着拍照。
七月的重庆被大雨泡得潮湿,晚风温柔。
到了路口,姜倪孜看见范声在摆摊。
范声对姜倪孜有印象,“小同学,吃点儿?”
姜倪孜正在考虑晚上吃什么,“好啊。”
范声:“吃什么,声爷请你。”
姜倪孜抠了抠脸蛋,不好意思,“做生意哪有不赚钱的,您这样我不敢吃了。”
“哎,我做生意还真不图赚钱,图个乐子。”范声回了一趟房车,满载而归,“澳龙吃不吃,今早到的,可新鲜。”
“......”姜倪孜一时语塞,“我不能吃海鲜。”
最后姜倪孜拿了一堆素菜和骨肉相连。
范声边烤串边聊天。
三伏天卖烧烤,确实需要勇气,所以烧烤摊旁摆了三个空调扇降温。
一只猫跳到姜倪孜身旁的矮凳上。
姜倪孜轻轻摸它,“阿燕,好久没看见你了。”
“喵呜~”猫又跑了。
范声:“你是陆启樾邻居?以前没见过你。”
姜倪孜:“我小时候在这儿住过,才搬回来,我外婆是重庆人。”
“你这小姑娘看着聪明,成绩特好吧?”范声把烤串翻了个面,又说,“陆启樾那小子吧,看着混蛋,整天东摸西搞,十七那年就考过了飞行私照,这事儿他没拿出去炫耀过,当然了,主要是我平时带得好,很多理论知识他小时候就知道,起跑线就比别人高。”
姜倪孜夹了一筷子苕皮,仰着头小口小口吃,听出来了,范声在拐着弯儿夸自己。
她很配合范声,“嗯,师傅厉害,徒弟也不会差。”
范声可高兴,还想说几句,被打断了——
“哟,驾校教练今天又来了?”陆启樾吊儿郎当地调侃了一句。
地上有高高大大的影子移过来,姜倪孜顺着声音看过去,“你不是看望病人去了吗?”
陆启樾跨到姜倪孜的对面坐下,“嗯,陈叔睡了,刘阿姨也来了。”
范声捏着烤串,皱眉:“陆启樾,叫干爹。”
陆启樾:“您最近摆摊很勤快啊,是不是失业了?”
范声:“欠揍是不是,我再把你的腿撅折了。”
陆启樾低头笑,拿了一串烤盘里的烤土豆。
姜倪孜瞪他,“我跟你很熟吗?”
陆启樾“嗯”了一声,垂眼说:“是不熟,让你发微信都不发。”
姜倪孜尴尬了,“手机没电了。”
陆启樾不说话,大口咬光土豆片,把竹签扔桶里。
这会儿人少,范声听全了对话,皱着眉训人:“哎哎哎,狗东西你什么态度,女同学说话你都不接吗。为父是这么教你的?”
陆启樾躬着背,两腿敞开,手肘搁在膝盖上,“也不知道人家开学了读哪儿,谁知道是谁女同学。”
范声手里动作停了,觑着眼,来回在俩人身上转悠。
姜倪孜心思细,这人闹情绪太明显了,“你来书店打工,小卖部的快递点怎么办啊?”
陆启樾看她一眼,没忍住,立刻说话了:“那里不忙,周章帮我盯着。”
姜倪孜:“哦。”
她又沉默了。
陆启樾叹气,“算了算了,先吃饭吧,陆濛报销。”
姜倪孜咬着串摇头,“我请你吧。”
陆启樾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姜倪孜起身新挑了烤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