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又一次离自己而去,不同的是,这一次是当着她的面。
欣荣察觉出不对,决定激永琪一次,“阿哥果真还是放不下还珠格格么?”说罢,欣荣细细观察永琪的一点一滴微小表情。
永琪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即将喷薄而出,欣荣,不是的,你来帮帮我,我这具身子很不对劲。
永琪的神色里处处透露出古怪,欣荣拦下福尔康,“福侍卫,你不觉得阿哥的言行有问题吗?”
这女人还真是贼心不死,福尔康不以为意,“格格从前不知是使了什么手段,控制了永琪,如今不过是恢复了正常而已。”
福尔康,我从前怎么没看出,你的心思这般下作,言语间给欣荣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
欣荣浅浅一笑,笑容中多是讽刺,“福侍卫这话,我可担待不起。不如还是请了愉妃娘娘,让娘娘做主传个太医吧。”
欣荣,好样的,我果真没看错人。控制永琪的力道骤然消失,永琪的话也就脱口而出,“是该看看太医。”
欣荣面上一喜,“阿哥,您方才是怎么了?”永琪晃晃脑袋,晕晕乎乎的,“也不知是怎么了,身体竟不由自主起来。”
我的好阿哥,您知不知道,怪力乱神这等事,在皇家可是要被忌讳的。欣荣干笑一声,“阿哥又胡说了。分明是您还惦记自己妹妹,手足情深。”
欣荣的面色,并非吃味。永琪福至心灵,明白了欣荣的意图,配合起来,“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说话不过大脑的毛病,也不是第一天有了。”
福尔康忍无可忍,“永琪,如果你是来让我看,你和欣荣有多恩爱的话,请恕我不能奉陪了。我是你的好兄弟不假,但我更为小燕子抱不平。永琪,我看错人了。”
福尔康将紫薇的嘱咐抛之脑后,一甩头扬长而去。打发走福尔康,欣荣才算舒了一口气。
永琪心里一松,便要开口,“欣荣,我刚才是...”欣荣眼疾手快地掩住永琪的嘴巴,“嘘!阿哥,您不用说了,臣女明白的。这太医一事,还要阿哥拿个主意。”
皇阿玛目前很看重他,他又是额娘唯一的指望了,出不得差错。永琪心念电转,“是我旧情难忘,不必请什么太医了。”
欣荣眼皮一垂,“阿哥做得很对,臣女也是这般想法。只是这件事情,还是要寻出个究竟来啊。”
欣荣在害怕。他的未婚妻,害怕他哪一日再次失去控制,与小燕子双宿双飞。他可以给她很多东西,因为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爱情。
让她安心,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这只是一次意外。这具身体有他本来的灵魂,或许是他暂时夺取了身体的控制权。”
永琪不是这具身体原本的灵魂,她前世的一切,并不是黄粱一梦。
永琪还在言语,“让它无处可归,是我对不起它。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保护额娘和绵亿。”
永琪也知道自己的秘密,这并不意外。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们对视了许多次,也该明白了。
欣荣受惊地环顾四周,“绵亿?阿哥,谁是绵亿?”皇长孙的名讳是“绵宁”,一个旧情难忘的皇阿哥,真的适合做盟友么。
永琪含笑看向欣荣,他的眼神里并无一丝一毫的笑意。“欣荣,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绵亿是谁。我相信你和我一样,都是很思念他的。”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永琪的防备与试探,她看得清楚。同时,欣荣不禁苦笑。她不过一介臣女,并没有那个勇气说受宠的皇阿哥的蜚短流长。
那日听说了赐婚的事,永琪来找她,她看得分明,永琪有没说完的话。永琪认定了自己是重生,那么对不起,是不是就是她想的意思?
“阿哥,臣女知不知道绵亿的事情,有什么干系么?还是说,绵亿是一个对阿哥而言,很重要的人,阿哥想通过臣女,来找到他?”
欣荣没有让他失望。如果就这么轻易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世,那未免不像是前世心思深沉的荣王太妃了。也只有这样,他才会安心交给她永和宫。
而且,欣荣在刺激他。欣荣刻意咬重了“重要”二字,显然是为了绵亿,要来找他讨要个说法。她想知道,告诉她就是了。他没什么可隐瞒的。
“的确,绵亿是我千里之外的牵挂,是我生命的延续。他是我纵然身赴黄泉,也念念不忘的人。你说得对,他很重要,我想找到他。”
不止对永琪,绵亿也是她最重要的人。然而身处紫禁,承认了重要,便是亲手将把柄送与他人。“阿哥眼里,臣女就是助您寻人的工具么?”
这句话半真半假,欣荣想用它勾起这位自由不羁的皇阿哥的愧疚,却也勾动了自己的愁肠。她眼睛红红,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惹人怜惜。
永琪见不得欣荣这副委屈的模样。如果说这具躯壳的主人心系小燕子,那么灵魂上牵动心脏的就是欣荣。永琪伸出手,小心翼翼捧起欣荣的脸。
欣荣触电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