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立都孤儿院,食堂后厨。
“辛苦你了杨老师!等最后一笼包子蒸好,就麻烦你跑一趟了。”
“没事没事,应该的!毕竟你们也是人手不足。”杨安贞看着眼前忙忙碌碌的后厨负责人,语气温和友善,令人心生好感。
将流理台整理干净,后厨负责人这才泄出一口气,坐在了一旁的板凳上,正好和安静等待的杨安贞面对面。
见一切事毕,杨安贞这才温声开口:“王姐,为了保险起见,有些事儿想提前向你请教下。”说着,紧张地扣紧双手,不安地蠕动几下坐在板凳上的身躯,尽显新手菜鸟的忸怩腼腆之态。
终于闲下来的后厨负责人大方一挥手,“没事你问!”
“就是……想向您打听下方红的精神病具体都有哪些表现,我一会去送饭时都需要注意什么?毕竟……我之前也没接触过她,怕一时鲁莽引起应激反应之类的。”杨安贞调整着语速,将自己的诉求不那么突兀的表达出来。
她之所以没直接问方红的具体个人信息,一是太过莫名其妙,引人怀疑,二是以后厨负责人的权限就算知道一些信息估计也极为有限。
因此,她只得借助送饭这一借口探听些边角信息。
也是受靳禾超强行动力的感染,让本来准备先潜伏几天混熟之后再另行打算的杨安贞决定不再观望等待,而是主动出击。
于是她结合昨天在方红住处观察到的人员进出情况,今天一上班就开始以帮忙的名义频频往后厨跑,终于在下午临近下班时瞅准机会,揽下了今天去给方红送晚饭的任务。
“这倒没啥好担心的,我们之前每次去送饭时她顶多言语无状,你不理她就行了,不过……”王姐上下打量了下眼前的女人,似是在心中经历了一番评估,片刻后满意地点点头,“你现在的这身打扮就可以,注意一会别再换了。”
去送饭还要注意穿衣打扮?这要求怎么看怎么奇怪,杨安贞适时疑问出声:“为…为什么?”
王姐的表情却瞬间变得一言难尽起来,似乎遇上了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语,她看了眼乖巧坐等回答的杨安贞,挣扎片刻后俯低身子,压低声音,“方红疯了后,好像……性取向也变了!”
“嗯?”配合着低下身子、凑过耳朵的杨安贞这回是真心实意地露出懵逼之色。
已经四五十岁的王姐似乎羞于启齿这类令她无法接受的性向问题,但不好说话说一半,只得咬牙解释道:“就是那啥,我们之前去送饭的员工,凡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都得被她盯上好几眼,不是普通的注视或是欣赏,而是……就很猥琐的感觉,有时候还不停留在眼神,她那是真上手去……”王姐实在不好意思把话说得太直白,但好在杨安贞一脸了然地表示秒懂。
“刚开始我们还没往那方面想,但次数多了我就发现凡是换个相貌衣着普通的去送饭,她就立马不再……呃,色迷迷的了,甚至理都不理你。另外她有时候白天偷跑出来,最常去的地方除了车站就是公共商场里的女卫生间。”
说到此,王姐头疼地扶了扶额,“她要是去上厕所的话还好说,关键院里的人每次赶到现场时面对的都是被吓到发飙的女顾客,说是有偷窥狂!多亏了孤儿院每次都毫不吝啬地付给受惊顾客一大笔安抚金,再加上她们在得知偷窥自己的是个女神经病之后确实都不好再过多追究。”
杨安贞疑惑:“她们当时怎么能确定自己是在被偷窥?”
王姐道:“你想想,你在上厕所时,偶然的一个抬头,发现隔板上方和天花板之间的空隙处有一个脑袋正一脸垂涎地俯视着你,你会不会吓得报警?”
“更何况,方红那一头短发再加上蜡黄的面相,以那种诡异的方式作出一副老色鬼的表情……惊慌之下还真会以为遇到男变态了。”
想象了一下那画面,杨安贞一哆嗦,理解地点点头。
确实,从王姐描述的种种迹象看来,疯掉后的方红性取向成谜,怪不得要特意叮嘱自己一番继续保持现在这一身灰扑扑的穿着。
两人又谈了些有的没的,时间悄然流逝。
蒸笼里的包子终于熟透装盘。
傍晚六点半,杨安贞推着配好菜的餐车,去给方红送餐。
孤儿院面积很大,推着餐车最起码要走五分钟的路程,随着一路上员工、孩童渐渐稀少,餐车在水泥路面上行进时的“咕噜噜”声响愈发清晰了起来。
建筑渐稀,静谧渐浓。
终于,一栋被高大砖墙围起来的两层小红楼出现在视野之中。
要知道,四人间的员工宿舍是孤儿院里大部分员工的标配,就算是管理层,最高也只有单人单间的住宿条件。而方红虽然神智有碍,但说到底也只是一名普通的保育员,却能独享一整栋楼。
即便红楼每层面积不大,但杨安贞依旧觉得孤儿院对方红的待遇有些好过头了。
还有,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