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霎瞧着地图,不再讲话,专注的看着。
“长姐,你看,这条河名为牛角河,河道似牛角一般贯穿琉璃,安清,南令,阳下,常山五座城,它的上游不在梨花国,从水城国一路南下流淌至梨花国境内,倘若,有人在此河中下毒的话,就完全说得清了。”
月沉听后,立即走过来,看着地图,轻轻颔首,道:“霎儿言之有理,这条河长约千里,可见,这毒定是投了不少,才会让这五城民众都中了毒。”
此时,焦桐道:“禀君主,焦桐去去就回。”
月霎道:“嗯,务必快速查验出这河中是否有毒。”
“焦桐领命。”
约到傍晚时,焦桐才一身疲惫的回来。
他的黑色宽袍沾了些许尘土,头发也有些微乱。
只是,他的那双眼,却十分的明亮,仿佛眼底的光,可以照亮夜空。
月霎问道:“可有查出么?”
焦桐拍了拍宽袍上的尘土,恭敬行礼,道:“参见君主,不负君主所托,此行,焦桐确实查到了根源所在,那些城民也确实中毒了。”
月霎道:“可有解?”
“容焦桐回去配置解药,还需一日左右,请君主耐心等待。”
月霎道:“好,本座信你。”
焦桐拱手道:“多谢君主。”
月霎道:“不必言谢,若是能解,赏,若是不能解——”
月霎并未说完,凤眼十分凌厉的看向焦桐。
焦桐心下一惊,连忙道:“君主但请放心,此毒对在下来讲,虽棘手一些,但能解,此毒名为破天,产自水城国,提炼须得在极寒之地才能完成,毒性极强,几钱便可污染整条河流,况且,此毒并不能通过口服而染上。”
月霎问道:“此话何意。”
焦桐道:“禀君主,破天之毒,通过发肤进入体内,若有人用这污染的河水洗衣,淘米,沐浴,那必然会通过裸露在外的皮肤进入身体,使人中毒,且,初中毒之时,并未有任何症状,直到身体不适,此时,这毒已走遍全身,吞噬其神智了。”
闻言,月霎的凤眼变得极冷,她冷哼一声。
“此河上游在水城国境内,此毒又产自水城国,就算被发现了,也跟暗夜毫无干系,暗夜当真是好手段,此计甚毒,害我无辜百姓,实在可恨。”
焦桐拱手道:“君主息怒,既然暗夜已经出手,便不得不防。”
月霎道:“焦桐,你配出解药之后,当如何做?”
焦桐道:“禀君主,明日天黑前,在下定能配出解药,此解药分为二种,一种药性温和的用于口服解毒,一种药性强烈的,倒入河中,解河中之毒。”
月霎道:“可有难处?”
焦桐道:“无。”
月霎道:“你速速回去配制解药,明日本座在此候你佳音。”
焦桐道:“在下定不负君主所望。”
到了第二日傍晚。
焦桐果然配出了解药。
依焦桐之法,几日后,所有中毒的城民都已解了毒。
五城之中,又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一片欣欣向荣之势。
民众欢呼雀跃,感恩于君主与药师。
经此事,民众已对暗夜恨之入骨,人人谈起暗夜之时,都握紧了拳,恨不得摘其头,饮其血。
月霎果然一诺千金,大笔一挥,赐了焦桐一座极其豪华的府邸。
众人听说那府邸有三四个流水殿那么大,亭台楼阁,雕栏玉砌,富丽堂皇。
府中有一个巨大的圆湖,占了约一半的地方,湖边还有一片桃林,春可赏花,夏可乘凉,秋可摘果,冬可烧柴。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这琉璃城内有两处君主所居的宫殿。
月霎每日清晨依然坐在梨花树上饮着清酿,等着信笺。
一连多日,等来的仍旧是:暂无任何消息。
有时,她独自一人坐在树上,望着远处,直到残阳最后一抹光,消散在她的双眸之中。
一坐,便是一整日。
有时,她望着皎白的明月,任那月光落满了青丝。
她又想起了在天井村落的时光。
整夜整夜的坐在房梁上,每当看到那洁白的花瓣时,她总是会想起,寂风。
寂风,近来可好?
你可知,我每日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你。
你的伤,可全好了?
我一定会找到你。
这院中,备下了你爱喝的酒。
你不是爱吃烧鸡么?
到时你来了,我让厨子天天做给你吃。
寂风,今日是琉璃城中最热闹的花灯节,可是我却没任何的心思。
有时明明身处喧嚣之地,我却心如止水,心中总觉得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