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泪先流。
无奈又脆弱的身体,在烛光下颤抖着,心中的不甘不屈,皆化为一腔爱意,看向棺木,那里有她最亲最近之人。
月霎深吸一口气,视线落在棺中那小小的身影之上,顿时红了眼眶,心中暗涌翻腾。
虽然心中早已做了准备,但双眼所见棺中之景象时,犹如身陷一丛荆棘,刺得全身疼痛不已,那痛深入肌肤,钻入皮肉,随着血液流动,狠刺心脏。
月霎感到眼中一阵酸涩。
棺中少年约莫十四五岁,清秀的面容上,布满青紫的伤痕。
他静静的睡着,身上已着好寿衣,只是那寿衣极不合身。
看得出来,老人家中虽然贫困,但锦儿却并不瘦弱,祖母倾尽全力,将他照料得很好。
月霎的视线慢慢下移,只见他的脖颈中有一道细细的勒痕,呈乌紫之色,血珠已经干涸,月霎颤抖着伸出手去,心中一惊,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
他的脖子……竟然生生被人勒断了……
那一道伤痕,触目惊心,她一个外人看着都全身发麻,更何况他的亲人……
月霎双手紧握成拳,用力皱眉闭眼,她现下才知,在她看不见之地,惨状远远不止。
她本以为,凡日光所照之处,皆在光明之中,可现实却是大相径庭……
一盆凉得沁骨的水,狠狠的从头顶浇下。
指甲深入血肉,似乎心中的痛更甚几分。
老妇人忍住悲痛,轻扶月霎的肩。
“他……”月霎不忍说下去。
未言出的字哽在咽喉处,一如生了根,扎在那里,以疼痛为食,以血肉为养份,疯狂的生根发芽。
玉骨笛此时竟也发出了低呜之音,似在哭泣。
月霎压下心中的悲恸,视线继续下移。
锦儿的手腕和脚踝处,全是密密麻麻的伤痕,没有一处完整。
那些伤痕有新有旧,最刺眼的就是那手掌与脚踝处的几处贯穿伤,伤口血肉模糊,像是被人用尖锐之物扎穿……
月霎忍住泪,温柔的掀开寿衣一角,露出锦儿的胸腹……
“呕……”
月霎头皮一阵发麻,胃中翻涌,她再也控制不住,干呕了起来……
一幕一幕,深深刺痛了她的眼,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