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格,爸爸可能一个星期才能过来一次,司机刘伯伯会负责接送你上学,以后在这边要听潘妈妈的话,潘妈妈不在就听赵铭哥哥的。”
餐桌上,只有赵知格和爸爸两个人,三菜一汤,是爸爸做的,因为食材都是很高级的货色,羊肉只是去腥炖烂了,没有其他配菜,不过味道都很鲜美。
米饭没有煮烂,赵知格吃了两口,清炒的蔬菜和羊肉汤吃得多一些,爸爸埋头吃得大快朵颐,似乎没有注意到饭没熟,或是菜色单调的细节。
离开前,爸爸把办好的电梯卡给她,以及一些整百的现金,摸摸她头:“你的新妈妈已经怀了新的弟弟妹妹,在医院安胎中,所以我要在那边多照顾你的新妈妈,还有弟弟妹妹们,以后可能不会常过来,你自己要懂事一点,好吗?”
赵知格手里是爸爸给她的电梯卡和现金,想到爸爸第一次给她下厨做饭的背影,心里暖暖的,乖巧地点了点头。
看着爸爸拿上公文包,急不可耐地离开,赵知格心里的暖意也很快消散了大半。
以前爸爸过年回家,吃年夜饭,然后赶趟车离开,一切都像完成什么任务一样,停留不过片刻。
赵知格觉得她和爸爸没什么感情,大概是相处时间太少,像刚才会脱下西装外套,穿上围裙下厨的爸爸,她就感觉两人原来真的是父女。
她爸爸也没有她想象的那样冷漠。
每天早上,潘妈妈都会准备好早餐,虽然大多时候是速冻饺子汤圆什么的,但不难吃,对面少爷吃着芝士三明治,桌上还有海鲜粥以及贝果烤肠什么的。
粥和烤肠的香味格外诱人,一阵阵飘过来,餐桌旁,潘妈妈见她望了过去,眼神似乎有几分垂涎欲滴,便道:“知格,小孩子小小年纪的时候首先要学会的是不许挑食。”
赵知格沉默地看着自己碗里的汤圆,没有说话,最后看一眼那个赵铭哥哥,少年旁若无人般一边吃一边是蹲坐在高背椅上的姿势,翻阅什么有趣的书籍,嘴角偶尔露出忍不住的笑,像是嘲讽,又像是单纯被书的内容逗笑,又或是两者都有。
家里其他女仆装束的佣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干手里活的态度。
赵知格几次试图想和他们说话,都是被刻意避开了,只有一脸看起来慈眉善目,实际凶神恶煞,心比蛇蝎的潘妈妈会在这个家特别“照顾”她。
至少……不会把她当作不存在的空气。
而那个接送她上下学的刘伯伯,是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中年大叔,身材魁梧,脸上还有一道很深的刀疤,赵知格不过十岁出头的年纪,看到他就本能觉得害怕,更不敢主动跟他搭话。
她对刘伯伯说得最多的,就是一声声音量特别小、也不知道对方听没听见的“谢谢”。
这个家,潘妈妈只会各种“教育”她,那个叫作赵铭的哥哥是个家里蹲,和佣人一样把她当空气,唯一有过正常沟通的刘伯伯,沉默寡言,面相凶恶,赵知格又怕他。
一个星期已经过去了,爸爸却没有如约再来看她。
赵知格没有手机,也不知道爸妈现在用的电话号码,如果想要联系爸爸妈妈,赵知格竟然只有找姑妈帮忙这唯一的途径了。
这个华丽如金色牢笼的新家,对于赵知格而言,唯一的救赎是那一扇每天夜晚星辰闪耀的天窗,躺在阁楼的床上,睁开眼就能看到美丽的银河。
看到那一颗颗璀璨的星辰,赵知格好希望自己变成里面的一颗,那样她身边就会有好多好多的星星环绕着她。
那样她一定不会那么孤单无助了吧。
十岁生日的时候,妈妈托姑妈给她送了一件漂亮的白色蕾丝裙,赵知格收到礼物高兴得不行,第一时间就把裙子换上了。
姑妈说因为她被判给了爸爸,所以妈妈可能会很少过来看她:“不过这还有姑妈我在,知格有什么想要跟妈妈说的,都可以跟姑妈讲。”
换上新裙子,赵知格开心坏了,甜甜地嗯了声,问姑妈她的妈妈过得好不好。
姑妈:“你妈妈也给你找了新爸爸,对方住家在你之前就读小学附近的青花小区里,应该过得也不错。”
赵知格知道青花小区,那片小区看起来像是外国人建的,入口大门的罗马柱和喷泉,她之前就读的小学,同学经常聚在那地方玩耍,门卫保安三番几次赶他们走,那群调皮的男生还会在班里当趣事讲。
她的爸妈分开了,但都离开了曾经那个湿冷黑暗的握手楼,想必都过得很好吧。
大概是妈妈一次都没有来看她,赵知格穿着妈妈送她的新裙子,脸上还是有一点点的不开心。
在姑妈家吃完生日蛋糕,爸爸过来接她回去,赵知格刚上车,就注意到车后座满满当当的东西,兴奋地问爸爸是不是给她的?
爸爸表情微微僵硬了一下,然后从那些东西挑出一个精致的礼物包装盒递给她。
“其他的东西是赵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