跄着往后退。我抓着扶椅紧盯他的双眼,内心几乎是咆哮着喊出我要寻找的内容,黑魔王,钻心咒,琥珀庄园,所有的一切秘密都显现出来!
仿佛一扇无形的门被猛地推开,我闯进了一片褪色的草坪,在枯黄的大树底下,唯一拥有色彩的少女扭头。她只有十五六岁,穿着霍格沃茨的校袍,左臂将一个笔记本和一部《复杂魔药学原理》抱在胸前,附近的衣领别着一枚看不清图案的徽章。她看着我,或者是看着某个别的人,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和煦的风吹动她鲜艳的红发,几缕散发漫过她青春年少的脸庞,却未曾遮挡住那双翠绿的眼眸。
她美得惊人,我共感了一段精神,胸腔里充斥着一种去拥抱亲吻她的冲动,但只是冲动,她身上那种纯粹近乎于圣洁的气质牢牢地使我——我们,定在原地,仿佛一只手颤抖地要伸出去,却又黯然收回。
我一时迷惑,但还未来得及进一步探寻,唰地一下,那扇门被强行关闭,黑海再度裹袭精神。我感到一阵呼吸困难,艰难地回到现实,面前斯内普双目圆睁,神情极为失态,他甚至单手抓着我的脖子,似乎在和掐死我的冲动在搏斗。眼下我们互相想要杀死对方,这份杀意不容错认。
令人失望的,我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真相,但与此同时我已经反应过来了,无意中窥探到这位故作高深数年的导师的秘密,使我茅塞顿开,霎时间,我为自己曾经对他的尊重和敬仰感到无比的滑稽与荒唐。
原来如此,原来那就是他从前待我与众不同的原因。无论现在如何,从前他确然是对我有过关照的,原来是因为那个少女……我们长得并不相像,却恰巧有着同样的发色与眼瞳,看起来好像还都对魔药有些兴趣。那是谁呢?他视作秘密的影像,无色的记忆里唯一鲜活动人的少女。
我死死地瞪着斯内普,而他突然放开手,那高扬的微微颤抖的巴掌令我怀疑它即将落在自己脸上,我捂着脖子,不甘示弱地握紧魔杖。
“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利兹小姐!在学校攻击教授,你会为此得到一份开除通知!”他吼道,真令人敬佩,他还能说出完整的语句来。
“请便。”我的声音同样嘶哑。
“我会那么做的!”斯内普咆哮起来,眼角可怖地抽动着,“现在滚出我的办公室!”
我冷笑着,捡起桌上那张没有任何意义的就业咨询答案,转身往外走。
防备的触觉从背后被激发,我扭身想施出防御咒,可是没有来得及,一道闪光从正面击中我的额头,我摇晃了两下,办公室的门砰地一下被撞开,德拉科旋风般地跑过来,及时扶住了我。
“教授!”他难以相信地对斯内普喊道,“您在做什么?”
我从晕眩中回神,斯内普径自坐回了办公桌后,让我们两个立刻滚回宿舍。德拉科还想争辩,我拽住了他的袖子。
等他拉着我走到楼梯附近,我飘荡的灵魂才附体似的,感到一阵反胃,不得不停下休息了一会儿。德拉科焦躁地质问我:“怎么了?不是去做就业咨询吗?为什么你们好像打起来了——呸,你肯定打不过院长,到底怎么回事?”
“不……不知道,”我扶着额头,“我忘了……肯定是遗忘咒……我没事,没有受伤。”
德拉科捧起我的脸上下左右地打量了好几遍,我都快被他逗笑了,但断断续续的头疼让我实在没有力气,我抬起双臂挂在他的肩上,把脸埋在他胸前。
“噢,快得了吧,”德拉科很不高兴地说,“给我说实话。斯内普教授一定是疯了才会对学生动手,如果他不占理,你应该向你——向学校申诉。”
“和谁?乌姆里奇吗?”
德拉科语塞。
我真的记不得了,斯内普给我施了一个遗忘咒,抹去了我们发生冲突的一段记忆,但我的情绪还没有落下去,那种生气、失望甚至仇恨提醒我,我们肯定发生了很激烈的冲突。
能是因为什么?我去向他做一个假模假样的咨询,他给了我一张全优的要求单,中途我们就什么内容引起必须抹除记忆的争吵……他告诉了我我最想知道的真相,关于母亲遭受折磨的原因?不,那又有什么必要再度清除,而且除非是事关他自己的重大不利,不然他不必费劲……
我想不出来,头又很疼,德拉科气鼓鼓地把我带回了他的豪华寝室,告诉我最好现在就睡觉,因为明天有两篇论文要写,搞不好还得翻倍。
“我不写,”我侧卧着抱住一只丝绸的枕头,“我会告诉那两门课的老师,斯内普教授攻击了我的大脑,使我没办法完成最近的学业。”
德拉科说:“你不是认真的吧?”
“为什么不?”
他站在床前歪头看我,犹豫了一下,说:“我怎么觉得,可能是你攻击教授在先。”
“……嗯?”
“瞎猜的,不说这个了,但另外有一点我突然想到,特里夏……你得谨慎树敌。”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