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没什么交好的关系,若我猜得不错,应当是回了老家。”谢承之看着他,提醒道:“切记,杀鸡儆猴。”
白衣男子并未反驳。
他打开书简,赫然便是有关赵石与赵荣兄弟二人的内容。他仔细看着,默默记下所有文字。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小厮含墨站在门口语气着急,“公子,林家来人了。”
谢承之还未坐下,登时站直身子,看向门口:“来的是谁?”
春日诗会是五日前的事情了,这五日,林家来了许多人,不论是林家家主林同和还是林家二房那位新妇,都来做过说客。
可这二人都不至于让含墨如此着急,除非来的是……
“是林四姑娘。”含墨回道。
“阿瑜来了?”谢承之语气欣喜,“阿瑜现在是在前院吗?前院可奉茶了?阿爹和阿娘呢?”
“大人正在前院会客,夫人称病不肯见,大人便让小的来请您过去。”
“好!含墨,帮我更衣!”
“嘁——”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在书桌另一侧响起。白衣男子冷笑出声,“那林氏女做出此等勾引小叔子的事情,林家为了名声着想,也该将她送进道观做姑子!今日还敢堂而皇之地登门,属实荒唐!林同和看着精明,却不想也是个脑子糊涂的。后宅之中居然能教养出如此放浪形骸的女儿,真是让林家蒙羞,林铭若是知道孙辈出了这么一个人,怕是要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殿下!”谢承之喝了一声,打断白衣男子对林清瑜爷爷、林同和阿爹的嘲讽。
白衣男子翻了个白眼,话语奔着谢承之而去,“凭着你未来谢家家主的身份,不说整个邺朝,宁襄二州的姑娘不是任你挑拣,要什么夫人没有,何必找这林氏女!她纵使长得天仙一般,如此狐媚子性格……”
“孟渊!”谢承之冷声打断,骂林同和骂林家,哪怕是骂他都可以,骂阿瑜,就是不行!
孟渊抬头看着好友,看着谢承之向来挂着温文尔雅笑容的面上盛满了怒意,心知他气到了极点。
纵然二人关系亲近,但君臣有别,他是邺朝如今唯一有封地的王爷,而谢承之还未领官职。按邺朝律,平民百姓直呼皇室宗亲姓名的,要处以流放之刑。
就这么着急地维护林四姑娘!
孟渊同样是气急,又突生好奇。这林家女究竟是一副什么狐媚样子,能将平时温文尔雅的谢承之迷得如此神魂颠倒,这人平时连句重话都不会对人说,天大的事情都面不改色,今日为了护着那林家女,竟敢直呼自己的名讳。
二人隐隐僵持。
谁也不肯让谁。
良久,孟渊将手中书简重重砸在书桌上,起身离开,还不忘撂下一句嘲讽:“若是有一日你被林四姑娘害死了,本王可不会为你收尸!”
谢承之僵直身体站在原地,盯着桌案上松散开的竹简,没有任何表情,过了一会儿,他唤含墨进屋,“取那件青色长衫来。”
阿瑜喜欢青色。
换好外袍,对镜重新理了理发冠,谢承之随意一瞥,瞧见桌案边倚了把玄铁制的长剑,他回首嘱咐含墨:“把剑收好。”
那位殿下是个习武之人,向来宝贝这柄长剑,日后气消了,肯定会找他要。
而后,他快步向前院去。
谢府前院,林同和面上挂着讨好的笑容,看向上首座的人,“实在是小弟教女无方,让她做出那等荒唐事,毁了兄长的诗会不说,还将嫂嫂气病了,今日特带小女上门赔罪,这些东西,还望兄长收下。”
如今谢洪德是宁州刺史,林同和是宁州长史,算是他的副手。自从两年前定下了林清瑜与谢承之的婚事,两家关系更加亲近,林谢二人更是以兄弟相称。
谢洪德随意看了眼院子门口两抬的红木箱子,奇珍异宝不少,价值不菲。随便拿出去一件,都够宁州一个普通百姓家生活二十年。
只是。
谢家不是普通百姓家。
他谢洪德不缺这些钱。
谢洪德淡笑不语,端起手边的茶,用茶盖轻轻捻着茶碗。
瓷器碰撞的摩擦声,像是一把钝钝的匕首在磨林同和的脖子,一颗心不上不下的。
他深吸一口气,面上谄媚的笑容更甚,“小弟已经狠狠教训过阿瑜了,不仅打了板子还跪了一天一夜的祠堂,阿瑜是真的知道错……”
“跪祠堂?”一道急切的声音传入正厅,一抹青色的身影出现在厅中三人视线中。
林清瑜循声望去,看着一抹青色身影站在后院与前厅的转弯处,似是松柏傲然挺立。
那人面上向来游刃有余风云不惊的神情全部收起,神情冷肃,完全不像个才弱冠的少年郎,反而有种深不可测的寒意。
他右腿有疾,走得很慢,一步一步也走得很郑重。林清瑜对上那张多年未见的脸,怔愣出神,直到谢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