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缓则圆,想不通便先放到一边。
晟丞渊眯眼含笑,看得三旬浑身不自在。
“那银镯可找到了?还了人家没有?”
三旬顾而言他,想插科打诨搪塞过去。
怎奈九里一语戳穿了他。
“就在他怀里,不时要拿出来看看,显得就他能找到那银镯似的,也不见他还给人家姑娘,日日揣着它干嘛。”
“你懂什么!”三旬斜睨九里。
“他自然是不如你不懂的。”晟丞渊一脸好事模样,“你且说说看,何时对人家姑娘动了心思。”
九里豁然,无比激动的喊着‘公子’,抬起右臂学着三旬,双目锁在右手背的咬痕上,一副痴笑模样。
“日日呆子一般,敢情......”
似比听话本还感兴趣,主仆二人端正坐好,巴望着三旬叙事。
苍苍年幼不时与云澜玩在一处,这是在其他高门大院里不能得见的事,只因侯府时夫人待人宽厚。
在云澜失了母,新夫人不时责罚她,府上下人捧高踩低之时,尽管有些曾受过时夫人恩惠的下人,有厚待云澜之心,亦不敢明目张胆护佑她。
可苍苍敢,她念时夫人的恩情,念云澜的诚挚,先是在云澜挨罚受伤之时拿药物给她,再是干脆站在云澜身边守护她。
“公子,不敢说她是雪中送炭,可她称得上是心怀感恩之人。”
“她大可同旁人一样,揆情审势讨好新夫人,亦或只当不见,好好学绣艺,也自然惹不到新夫人恼,更不至落下终身不治之疾。”
“那时她不过垂髫稚子,却做了多少人不敢为之事。”三旬略有哽咽,道,“实令属下敬佩非凡。”
一时丞渊与九里沉默不语,缓了许久,晟丞渊问三旬。
“若送她一家往吴州去,你可愿随行?”
看三旬满脸疑惑,晟丞渊把云澜所想转述,又道:“若你愿意随她去,我亦把身契还给你,往后居于何处,你们再定。”
“属下虽属意苍苍姑娘,却未曾想过要离开公子。”三旬急道,“公子于我有恩,我亦承诺一生追随公子。”
九里看热闹一样,随手拿了案几上的蜜饯送入口中,歪头看着急红了脸的三旬。
是继续报公子的恩情,陪在公子身边,还是追随属意的姑娘而去?若让他选......
九里砸吧着嘴,忽觉今日蜜饯酸涩。
三旬内心更是酸涩不止,他虽属意苍苍,可人家姑娘还未准知道,同不同意更是两说。
想了想,他艰难道:“属下这就把银镯还给她,往后......”
“嘿,弄得跟我要棒打鸳鸯一样。”
见公子高了声音,九里偷觑公子,撇了撇嘴,又对三旬道:“你如此选,最是正确,天下何样的姑娘没有,只公子......”
“你快给我闭嘴。”
三皇子要借三旬的脸暂时留在浚仪,三旬他必须走。
挠弄了下眉头,晟丞渊道,“你且先送她们去吴州,若是苍苍姑娘与你有意,你再定夺不迟,若是人家姑娘没瞧得上你......”
“你且回来,公子不嫌弃你。”
“哎对。”
晟丞渊同九里一唱一和,哄得三旬定下此事,便又急匆匆地去寻三皇子。
与赵达观交涉一番,直到落夜他才得空再回了王府。
想了想,还是该把去吴州的时间先与丞淮商定,未进偏厅便先往小园方向去了。
簪星阁的院门敞开着,瞧着院子里烛火通明,不时有笑声传出。
晟丞渊在院门口犹豫一番,终是迈步进了院子。
“姑娘,大公子过来了,问姑娘可歇下了。”外院侍婢在堂屋门口禀告。
闻听此话,屋内姑娘们面色各不相同。
云澜一惊,可是出了什么事?要这般晚了,大表哥还找到她院上来。
蒋蓉面色一沉,果然如姑母所讲,表哥的心思在云澜这儿。
蒋菱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倒是晟丞渊听了回话进了屋,见了蒋蓉蒋菱姐妹俩个,面上瞧不出个阴晴。
“我想同你说几句话。”
晟丞渊招呼云澜借一步,云澜才要动,便被蒋菱一把扯住了手。
蒋菱笑道:“天色已晚,澜妹妹也怕黑,不若表哥就此叙话,也免得落人话柄,闲话澜妹妹。”
“我与长姐闭了耳朵便是。”说着,她双手捂住耳朵,侧身看了眼蒋蓉。
确实是他思虑不周,听蒋菱如此说,晟丞渊扯了扯唇角,道:“那倒是不必。”
“是......送她们一事。”
晟丞渊看了眼低头和司琴摆弄丝线的苍苍,与云澜道,“祖母同意,丞淮也应了,只待再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