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晴天霹雳,晟丞淮险些被这个消息呛到了,他下意识吞咽口水,瞠目许久说不出话。
“你这是个什么态度?”姜氏对丞淮表现不满。
“什么态度?”晟丞淮倏地站立起来,“姨娘到底在想些什么?”
“云澜她是我妹妹。”
“没说她不是。”
姜氏亦站立起来,仰头望着如今六尺有余的丞淮,“她不过是你表亲的妹妹。”
“我当她是嫡亲的妹妹。”
“可她终归不是。”
已经当她是嫡亲的妹妹,这感情能变?晟丞淮与姜姨娘说不明白,又哑口不言,颓然坐于案前。
姜氏不甘心,掰揉开来给他讲利弊,见他一副油盐不进模样,拿起锦帕捂了口,佯装哭泣。
“她从前过的实在艰难......呜呜......我实在不舍她......呜呜......”
“你只当学学你大哥哥,权当是舍己......”
“这又与大哥哥何干?”
晟丞淮实在听不下去,不由又站立起来,“她如今有我这个哥哥,我自会护她周全。”
不想再与姨娘说下去,晟丞淮补了句‘嫡嫡亲的哥哥’,甩手出了茗月轩。
经过游廊,见偏厅的窗子敞开着,丞淮往里面望了望,见丞渊在看书,心下琢磨为何不见九里,不想九里从窗下忽然站立起来,倒是吓了丞淮一跳。
“你这是在做什么?”丞淮气恼。
“四公子在做什么?”九里暗笑,他看到了四公子从小园过来,故意蹲下的。
“你何时回来的?”
晟丞渊一副惊喜模样迎了过来,九里悄悄撇了嘴,斜眼看着他家公子。
兄弟二人寒暄几句,丞淮便带走了九里往渡口去。
同往常一样,他带了些物品回来要分与亲眷,只刚刚他急于回府,留了广白在渡口看物。
再走回游廊,九里对着偏厅小窗喊了句‘公子’,怒了努嘴,示意晟丞渊出来。
只见一摞的锦盒被九里抱在怀中,他都未必能看清前面的路,晟丞渊从九里怀中取下几个锦盒,端在手里,随着丞淮一众往簪星阁去。
案几已经摆放不下,又找来几个侍婢各自托着锦盒,敞开着供云澜挑选。
瞧着一脸震惊的云澜,晟丞淮不由霸气道:“你选,想要几帐选几帐。”
锦盒内装的都是同那霁青纱幔一样质地的帷幔,一个锦盒一帐,又每个锦盒内颜色各不相同,云澜张望了一下,估摸着得有个十帐。
“那日纱幔被晟滢扯破,我就请舅舅书信给吴州旧友,托了些关系才寻来这几帐。”
晟丞淮不无骄傲道,“你且先挑挑看,有没有你喜欢的颜色。”
“若是没有也不要紧,想舅舅商船该是还未离开吴州,我去信给他,让他按照你喜欢的颜色,请人定制一帐就是了。”
被眼前缤纷纱幔迷了眼,云澜看看这又摸摸那,瞧着哪一帐都爱不释手。
九里偷觑晟丞渊,瞧不明他面上颜色,只悄悄往角落不显之处退了退,不被迁怒才好。
云澜还是选了霁青色,也只选了这一帐,府上亲眷不少,总不能都让她占有了去。
“这帐藤萝紫你也拿上。”晟丞淮指了指苍苍,想她帮着把锦盒收起来。
“她不喜紫色。”上前拦了下来,晟丞渊取了沧浪色纱幔锦盒,塞到云澜手上,“我猜你是喜欢这个颜色。”
云澜抬头,杏眼圆睁看着晟丞渊,若只允她选一帐,她确是更喜欢这个颜色。
只之前都知她挂了那帐霁青纱幔,又被晟滢毁掉,怕是府上谁人再挂上这霁青纱幔,都会想起那段不悦。
“你不喜紫色吗?”
丞淮不解,明明那日看她选衣料,手就将落在紫蒲之上,“要不这三帐你都留下,调换着用只当添个欢喜。”
哪里使得,云澜看了一眼晟丞渊,将手上沧浪色纱幔锦盒推了回去。
“得四哥哥偏心,我便留这霁青和藤萝紫的吧。”
拿了两帐纱幔晟丞淮亲自送去祖母的福萱堂,又取了两帐带回茗月轩,余下的纱幔便由广白送往各个院里了。
“你不再打开瞧瞧?”
晟丞渊借口与云澜有事要说,待众人都离开簪星阁,他见苍苍将要把锦盒收起,不由道,“或是我帮你换上,刚好天气也将要燥热起来,也不枉你四哥哥一片心。”
说得在理,云澜便应了。
原是想着先收起来,两个纱幔锦盒已经摞到了一起,如今云澜随手打开上面的锦盒,看里面躺着的是沧浪纱幔,不禁抬头看向晟丞渊。
丞渊一副本该如此的表情,惹得云澜抿着嘴笑。
“何时换过来的?”
云澜眼里星辰布满,看得丞渊心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