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是何苦。”
待云澜吃好,司琴拉着云澜的手,给她上药。
“又没有人催促,姑娘何苦急这一时半刻。”
“司琴幼年,可有什么在意的物件?”
云澜知道司琴絮叨是心疼她,笑道,“我娘曾用木料给我做过一只麋鹿,在她离开后,我时常把它放置枕边。”
“新夫人枉我私拿了库里东西,在我屋子里翻找,打坏了麋鹿。”
“那一角,我无论如何也粘黏不上。”
云澜出神片刻,又笑着看向司琴,“浠儿很在意这个鱼灯。”
可她也在意她家姑娘啊,司琴泪湿了眼,她家姑娘活得比她这个奴仆都辛苦。
趁云澜休息,司琴把昨晚九里新送来的竹条,挨个细细打磨了一番。
晨起,给晟老太太请安时候,云澜提着崭新鱼灯。
晟浠未曾想到,她只睡了一觉,崭新鱼灯就被澜姐姐提到了眼前,高兴的她提着鱼灯转圈圈,又一屁股摔坐在地,顾不得身上疼痛,紧张地抓起鱼灯检查,生怕又被她弄坏掉。
“你不必紧张,且尽兴着玩。”云澜笑道,“尺寸大小我都记了下来,即便破了也莫要再哭了,只需告诉我,澜姐姐再给你做便是。”
“呵。”见鱼灯竟然真的被云澜捣鼓出来,晟滢道,“你何不做上十个八个,只放在那,等她玩损了再换,还需得她巴巴跑去,求着你再做。”
见云澜像是没听见她说话,晟滢又道,“沣儿不过比浠儿大上一岁,你又给他做了什么?”
云澜回应她一笑脸,倒是真的感念她提点。
无论是姜姨娘还是四哥哥,自她进府对她的照顾细致入微,云澜时常不知该如何感激才好。
晟丞沣如今入了学堂,不能时常见到,但在云澜心里他和晟浠一样,都是该得宠爱的弟弟妹妹。
回了簪星阁,云澜不由又拿起了竹条。
“姑娘无论如何,这几日您不能再做鱼灯了。”司琴想扯回,又怕伤了云澜的手。
“不做鱼灯。”云澜讪笑。
“那姑娘还拿着竹条做什么?”司琴伸手,“姑娘给奴婢吧,过几日等姑娘手上好利索了,再慢慢鼓弄不迟。”
云澜哪里舍得给,她才想了个物件做给丞沣。
“你可见过滚灯?”
说到底不还是灯。
司琴摇头又叹气,蹙着眉,抿了唇,心里咒骂九里,好端端的送一捆子竹条来做什么。
苍苍知晓她家姑娘性子倔强,知道劝不住姑娘便想着开导司琴,拉着司琴到小厨房里捣鼓吃食去了。
做滚灯失败过,浪费了不少竹条,云澜吸取教训,先凭印象画了图纸,又请示了老太太,进了书房寻找相关的书籍。
王府书房比她侯府书房大了两倍不止,书籍品类繁多,都归类码放,云澜想找手工类书籍倒是不难。不过这类书籍码放在角落,些许蒙尘,想来是王府上很少有人翻阅。
云澜翻看了两本,都未有滚灯制作的内容,放下复又拿起另一本,却不想书中掉落了一封信。
拾起信笺放到书页间端看,信笺字迹刚劲,书写端正的‘晟瑛’,让她忍不住在字上摩挲。
母亲的信,何故会在书房里?
云澜心下嘀咕,正纠结私拆母亲信笺是否属窥人隐私,就听书房外有九里声音。
才合上书籍,晟丞渊就进了书房。
“你如何在这里?”晟丞渊诧异。
“想制个滚灯戏耍,来看,看有没有教授的书籍。”
只觉心要跳出嗓子眼,将书抱至胸前,云澜尽力表现平和,却不由面颊滚烫。
“我......”云澜朝着晟丞渊微一屈礼,看都不敢再看他,道,“我且先回簪星阁去。”
看她仓皇身影,晟丞渊茫然不解。
“澜姑娘怎么看见公子脸红了?”
她属实脸红了,还不敢抬头看他,晟丞渊忽而心下一喜,低头看了眼今天才上身的山矾素色直裰,不由朝着云澜遁走方向望了一眼。
跑什么?
取了书籍才放到偏厅案上,便见窗口一道光影迅疾而过,又朝着小园方向去了。
“公子,好像是......四公子。”未见过四公子如此慌张,九里说得犹豫。
“去瞧瞧。”
丞淮随他舅舅行船,按常理本不该此时回来,且他一向稳重自持,这是出了什么事?
茗月轩正房屋顶,晟丞渊主仆趴在屋顶看究竟。
“可叫府医看过了?”丞淮一脸焦急。
姜氏未曾想到,在丞淮心里她有如此分量,喜上心头:“偶尔头痛,勿需寻府医。”
“不是时常头痛?怎又偶尔头痛?”
“疼起来......”扯不圆的慌让姜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