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梦魇过去后,温府上上下下都张罗起来,每一处都一尘不染,温桢替她办了好几天的嫁妆,一眼望不到头摆在院里,宫里派了尚衣局的人来替她制婚服,换了好几次都不满意,女官都怀疑自己的手艺了,有一次南安将她送出府,一路上向她打听温书浅的喜好,南安也不好回想了想让她挑些颜色淡些或者偏暗的,女官心中有了底也就打开了话匣子
“这武安侯府的差事也不好做”
闻言,南安接了话,问道
“如何不好做?”
这一问可将她心中的烦闷都问出来了
“他府上那个叫春月的小女娘,阻三阻四的到处挑刺儿,见她是武安侯身边的人我也不好说什么…”
南安倒是第一次听说春月这个人,从女官这也听出了些苗头,这个叫春月的肯定不简单,她得替温书浅多打听打听。
温书浅坐在桌案前练字,儿时她的字总被温桢罚,久而久之就会每天练上几笔,她听见外面焦急的脚步声,放下笔来,抬头看
只见南安走了进来,看起来有事要与她说
“女公子,我打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啊”
“那武安侯身边竟然有小女娘”
原来是这事啊,她前几日便知道了,笑了笑拿起笔来继续练字,南安看她不怎么在意的样子,问
“女公子不想听吗?”
“之前听阿兄讲过的,我看这个叫春月的女子对武安侯倒是情深”
温书浅也没了心情再写下去索性就同南安讲了起来,她看出来南安有些焦虑,担心她日后嫁过去那个春月会为难她,
“放心吧,她绝对不敢为难我的”
“女公子是心软的人,只怕有心之人拿着这点不放为难女公子”
南安越想越担心,温家虽是大家族但男君却没有三妻四妾,庭院也安宁,子弟和乐
她看向温书浅,温书浅显得平静许多,甚至在她脸上看到了运筹帷幄的神情。
婚服最终选定了偏黑红色的布料,双方都同意,尚衣局赶制了三天好在婚前将衣服给送至府上,所剩的时间越来越少,越临近这一天南安看温书浅变的越来越沉默,在婚前的晚上温书浅把她叫过去,整间屋子只点了一盏灯,她静坐在那,灯光摇曳,手上玩弄着那只玉佩,武安侯送的那个。
“女公子”
温书浅示意她坐下“可还记得这个?”
玉佩被她拿在手中摇摇晃晃,在烛光的照耀下发出绿光,
“自然记得,武安侯送的”
“是啊,可我觉总有些奇怪,他与我素不相识还送我玉佩,你不觉得有些古怪吗”
南安对上了温书浅的视线,不自觉的咽了咽喉咙,温书浅笑了笑,看着玉佩
“南安送给你吧,其实你戴着更好看”
南安彻底慌了,全身都在颤抖,害怕从温书浅口中说出来的每一个字,越接近真相就越是可怕,好在她没说
“其实我给过你机会,奈何你”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将一杯茶推至南安面前,南安怎会不知道她的意思,双手颤抖着拿起来,一饮而尽,泪流满面
“多谢女公子开恩,给足了我的颜面”
外头好不热闹,今日温家女公子与武安侯成亲许多人来凑热闹,都想看看这温府的女公子长什么样子,傅时安坐在马背上,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不过人人都称他是一表人才,就是不知道这温家的女公子长什么样子,催促着温书浅。
她院子里头站了许多女眷嘈嘈杂杂的声响,外头来了人催促她,她静坐在妆台前,浓妆艳抹掩饰了她憔悴的样子,还真是可笑亲手杀死了跟在身边多年的侍女,现在却又感伤起来,温书浅啊你还真是可笑,她自嘲似得笑了笑,站了起来走了出去,身后的人喊道“女公子你的扇子忘拿了”
在傅时安的搀扶之下温书浅坐上了马车耳畔是嘈杂的喧声。
傅李氏坐在上座,温书浅接过侍女的茶敬茶给傅李氏,傅李氏接过茶吃了一口,说了些客套话,两人便被簇拥着进了洞房,
“你们两个可的早生贵子啊”
说着一把瓜子花生枣子桂圆丢在两人身上,温书浅遮掩好自己的身体,身边的人没什么动作,她低着头只看见傅时安的衣袖,身边的人起来带着一屋子人出去了
温书浅松了口气,原来成亲是这样的感觉,头上戴着的钗和簪子有些笨重,
“竹杦,竹杦快进来”
门被推开,女子走了进来,看起来要比南安稳重些
“女公子有何吩咐”
她站起来朝门外看了看,走向梳妆台坐下,抬手开始拆头发
“女公子这是做什么?”
“我看这个武安侯根本就不会来,还恭恭敬敬的坐着做什么”
“可是,万一武安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