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再出右拳,池方凌越而起,踏在两人肩头,形如蛟龙。
两人同时肩膀用力,池方松手翻身立于比武场上,冲着他俩勾了勾手,两人大怒,又挥拳齐呵,拳肩肘同时发力,其势破竹,池方掌心化气,以四两而搏千斤,以柔而并刚。两人拳风尽收掌心,再又推力,狂风而舞,两人面色皆变,不再见池方身形,鬼魅似地落在两人身后,稳住下盘双掌推出。这两人身子再站不住,倒在了地上。
池方收力和拳,淡笑道:“承让了。”
正欲站稳将气力收于丹田,却如鲠在喉、气息上下不滞,池方眼前猛地一黑,整个人笔直地倒了下去。
周围是一片不见边际的黑暗,没有丝毫光亮动静,犹如一潭死水,池方沉于潭水之中,却无处可去,无论他趋向何处,最终依旧是回到原点。
黑水包裹中,突然传出阵阵沙沙声响,似有虫蚁爬布于身,抬而望之,正是一条长无边际的黑色千足虫!
“啊!”池方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上尽是冷汗,在他一侧的是成玉奴和成顾林,两人正眉头紧锁地盯着他。池方欲起身,胸口前却是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别动!”成玉奴连忙制止。
池方面色发白,嘴唇上更是毫无血色,眼光无神,身子也没什么力气。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了?”
成玉奴面色难看,思索半晌才
开口:“你……中了蛊毒……”
“蛊毒?”
池方思来想去,心道实在不该,这怎么会呢?成玉奴坐在他身侧,解开他胸前的衣襟,露出紧实的胸膛,而胸口正中间有一颗黑色蝌蚪一样的浮点,硬如坚石,触之生痛。
长叹一声,成玉奴缓缓道来。
原是金家曾流传养蛊之说,只是从未有人见过,能够证实金家人在修炼如此阴毒之术,世人皆道不过是为金家再蒙上一层诡异面纱而已。
可昨晚,听池方亲口所言,看到金家的表少爷金萧继口吐毒虫,那可是中蛊之相。再有今日池方突然昏厥,胸口出现这一名浮点,前几日又几次进入金家,难让人再相信金家养蛊只事仅是无稽流言。
只是不知究竟是谁掌握此绝技,是金玉蝉?还是那个他未曾露过面的妹妹……
“金玉蝉竟然还有一个妹妹?”
成玉奴面色凝重,语气也深沉许多:“金家如今的家主确实是金玉蝉无二,因他自己势头无量,因此甚少有人知道金家其实还有一位大小姐,名为金宁儿。”
“金宁儿?”
“是,”成玉奴解释道,“这是她的本名,许她另一个名字,知晓的人更多。”
“是什么?”
“金蚕仙。”
金蚕仙,传言年岁不过十八,众人从未有人见过她的真实容貌,一直是黑纱遮面,形影诡异,出手无声无息,中蛊之人死状奇惨,其心之阴毒,手段狠辣世间罕见。
池方不解,这些事情成家又会如何知晓?
成顾林不再多言于此事,“成家如今势弱,乃是百年前金家从中作梗,毁了成家的生意,断了成家的人脉……”
如此一来,便也知道成家与金家之间,有着不可调节的矛盾,这也难怪,成家会知晓并调查这些。
池方身上所中之蛊与一般不同,前所未见,成玉奴和成顾林也尝试逼出池方体内的蛊虫,可多次行之却依旧毫无所获。
“你且好好休息,我与你四伯父,定会拼尽全力,保你性命。”成顾林面色凝重地说道。
此刻房间内空余池方一人,摸着胸前的那颗黑色浮点,沉思许久,池方竟想不起自己究竟何时中的蛊毒?即便在金家逗留之时,自己并未接触过金家的任何东西,也从未服用过金家的……
不对!
池方恍然大悟,是那件静静躺在纳戒内的红色荷包!
原来从一开始金家将他随金萧继一并带入金家之时,就已经决定将他杀之灭口。定是那荷包内藏有蛊毒,自己一旦接触,就会中蛊,根本就是避无可避!
之后池方几次运功皆不可行,一旦气息凝于丹田,便会催发蛊毒,即刻就会昏厥过去。不仅如此,他变得整日沉沉欲睡的,身子疲软毫无力气,若非强撑精神,稍稍发呆便会陷入沉睡之中,一睡就是几个时辰。
成玉奴和成顾林虽已尽寻解决之法,可始终无果。
每日躺在床上,池方生不如死。每当他闭上眼睛,深陷于黑暗之中,就能听到千百只铁足在他耳边踏过的声音,那细碎连绵的声响,犹如困住牢笼的铁链,刺耳异常。巨虫在黑暗中已经张开了腥臭的嘴巴,他无处可跑,只能被巨虫摆布吞噬。
可每当这痛苦之感正无法挣脱之时,都会忽觉胸前传来丝丝暖意,有一双小小柔软的手,轻轻按在他的胸口,原本胸前剧痛的撕裂感也开始减轻,直到他能睁开眼睛,却发现周围不见一个人影。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