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有咒术维持运行——魔法植物是很神奇的,它们能感受到我们无法察觉的魔法波动。”
谜亚星唤出漂浮咒,控制着小心地靠近前方的行道树,眼神示意艾瑞克看着。
那棵行道树随着咒术的靠近,发生了更强烈的摇晃,枝叶沙沙作响声更大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艾瑞克神色复杂地看向谜亚星,有种说不上来的怅然若失,你发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句话被艾瑞克嚼碎了又咽了回去。他很清楚,就算真的问出口,谜亚星大概率也不会告诉他为什么。
那个谜亚星痛哭流涕的夜晚,他就跟在距离他不足一百米的身后,他一定发现他了。
月亮注定是要西沉的,那晚的月色很好,好到足够把他的影子拉长到能够触碰到那个痛哭的同伴。
谜亚星没有回头确认是谁,或许他也在那一刻和当初的他一样,哪怕背后是潜在的危险,也想毫不反抗地一切交给命运。
他没有上前,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等待着。
在谜亚星因为伤口崩裂的失血和过度伤感而晕厥后,艾瑞克把他带回了保健室。
第三天,谜亚星昏睡了三天才醒来,他开始有些迷茫,盯着保健室的屋顶发呆,然后他看见了艾瑞克,他说,谢谢你。
他没有问谜亚星为什么道谢,谜亚星离开保健室的原因很明显不是吗?
他想念乌克娜娜了。
他们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起过那个晚上。
艾瑞克那时也会偶尔有种不真实感,那个晚上是真的存在吗?
为什么谜亚星能平和地对待之后的每一任月之星呢?
艾瑞克收回目光,静静地跟在谜亚星身后。
谜亚星的目光越过剧烈颤抖的行道树落到了远处的塔楼上,现在只能模糊的看见小小的塔尖。
高大的建筑在夜色里泛着阴森的气息,似乎预示着某种不详。
谜亚星按了按眉心,塔楼那里,还有重要的工作没有做完。
“你的‘荧光闪烁’。”谜亚星挥挥手收回了漂浮咒,“我曾在一本书上读到过类似的咒术,一直走,直到找到阵眼,然后破坏掉就可以出去。”
“为什么这里会有这种咒术?”艾瑞克沉思,“只为了把人困在这里?”
“恐怕不止是困住这么简单。”
“你没有发现,我们走了这么久,塔楼反而离我们越来越远了吗?”
确实是,原本在长廊里,他们还能看清塔楼上方的魔法时钟的表面,现在他们只能模糊的看见塔尖有个圆盘。
艾瑞克长出了一口气,试了几个咒语,神色凝重,“咒术阻隔了魔法,我联系不到外界。”
“只能希望,帕主任他们巡逻校园早点找到这里来吧。”
“布置在长廊外的恶咒,或许你应该注意一下那些小巨怪。”谜亚星回想着他们走出长廊时发生的事,“我没察觉到我们是什么时候触碰到咒术的。”
“我们当时在做什么?”艾瑞克努力回想着,彼此试探,感怀年少轻狂?
“应该不是暗黑族残留的咒术,否则在人来人往的长廊,不应该还存在地像现在这么完整。”
“会不会是针对五星的咒术?”艾瑞克合理推测,“我记得晚上有不少学生在庭院里,他们如果被阵法影响了,现场那么多老师不应该看不出来。”
“有可能是,”谜亚星不太记得有没有在宴会上感受到黑暗气息了——自从学了黑魔法,他对黑暗气息的出现很敏感。
但他晚上确实失控了好几次,谜亚星感觉有什么线索一闪而过,他有些烦躁。
艾瑞克见他沉默,征求似的上前几步,“那我们现在?”
谜亚星停下了脚步,对啊,是不是黑魔法看看违反规则后出现的咒术不就行了吗?
差点走过了的艾瑞克:?不是说不能停吗?
“你别停,继续往前走。”谜亚星站在原地,抬了抬手示意艾瑞克继续往前,神色平静,“我们起码得知道违反规则会触发什么咒语。”
“你疯了?万一是难以避免的恶咒怎么办?”艾瑞克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扯着谜亚星的胳膊向前。
“这种大型咒术,一般是很难判断是否违反规则的。”
“一个人前进,一个人静止,如果是针对个人发射恶咒,你一直往前,破坏掉阵眼,就能出去。”
艾瑞克猛地停住,松开了拉着谜亚星胳膊的手,面上是隐忍着的愠怒,“那如果是咒术范围内的攻击呢?”
“我就在你的身后。”谜亚星皱着眉,推了艾瑞克一把,催促他继续前进,“这是一个恶咒阵,呆的越久越危险。”
我就在你的身后——你的背后,可以放心的交给我,我会替你解决身后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