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松得就和平时训练跳的1Lz一样。
教练说过,勾手跳的难度仅次于一周半的阿克塞尔,这小子什么时候背着她把五种两周跳都练全乎了?
最后一组联合旋转结束,他刚好收在了音乐的最后一个音符上,灯光短暂撤下,再亮起时,已经是下一名选手的主场。
“确实不错,能咬着牙滑下来,”在降低预期后,季先生看开了许多,但他还是不看好,“只是短节目都累成这样,我看自由滑都够呛。”
叶绍瑶回头向温姨求证:“姨,这选拔赛不是只比短节目吗?”
温女士也听够了丈夫唱衰,用手安抚小姑娘的脑袋:“小越能在俱乐部滑冰,比赛还有几百号人看着,累成这样是应该的。”
总之,明里暗里点他滑不出儿子这样的名堂,说话就像点了炮仗一样。
气氛有些微妙,叶绍瑶乖巧地退出温女士的怀抱,往旁边的座位挪了挪,想起妈妈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在下一位选手节目结束后,广播通报裁判组就季林越的短节目给出的得分。
“岸北市实验小学二年级季林越,短节目得分依次为:3.5、3.1、3.4、3.6、3.1,目前总排名第十九位,暂列实验小学第一位。”*
没想到小学生的竞争也如此激烈,已经是让她意料之外的节目,但在芸芸众生中依旧算不上扎眼。
这只是实验小学的出头鸟,高年级的男生还没有上场,他们的难度储备不会亚于季林越,只能在完成度上拼运气。
这么说来,叶绍瑶还有些不好意思。她刚才在心里祈祷对手出错,许了好长一段诺言,连帮妈妈取报纸的跑腿费都当上筹码了,结果真不赖。
同小学的另一个男生在跳跃上连连失误,从场东摔到了场西,脚底像抹了黄油一样不受控制。
叶绍瑶收起邪恶的小心思,默默给差点哭在当场的男生道歉,万一上天报复在季林越身上怎么办,这么摔好丢人。
作为季林越的帮主,她有权力维护小弟的形象。
接下来的比赛显得无所谓重要,叶绍瑶索性站在通道里等季林越回来。
“哇,刚才都没发现,”终于等到打扮成大小人模样的季林越,叶绍瑶把他翻来覆去看了几圈,“你头上还抹了发胶,表演服和我爸的秋衣一个样!”
“岸北市实验小学五年级金宇一,短节目得分依次为:4.6、4.2、4.6、4.2、4.5,目前总排名第四位,暂列实验小学第一位。”
好话歹话接踵而来,原本风平浪静的渔船被重磅鱼雷砸中,炸得他俩眼晕。
这场选拔赛的规则是一曲定资格,一旦没有拿到校内前两名,就意味着他失去了进入市级校际联赛的机会。
季林越担心父亲会对他的表现大评特评,原本想要拾级而上的脚步停住了。
虽然叶绍瑶平时没什么眼力见,但他现在肉眼可见的消沉敲打她该做些什么。
该说些什么呢?
“没关系,滑冰没选上,咱不是还有奥数吗?你脑子好使,考试肯定没问题!”
“其实你的表演服很好看,仔细看还有小钻石呢,bling bling的,像一条星河……一点都不像我爸的秋衣。”
“我都不知道你会2Lz呢!好赖是在我眼皮底下练习的,什么时候学会的,我都不知道。”
说着说着,就开成了不诚实的季林越的批/斗大会,她扳着指头把他每一项技术动作列出来,试图找到遗漏的地方。
“你连那么难的勾手两周都会,肯定在我面前保留实力了。”
“才没有,”季林越倚在栏杆上,把换下的冰鞋收进鞋包里,“是你没有认真看过。”
她理直气壮:“那可是星期三,我有好多作业呢,总不能分分秒秒都围着你转吧!”
就算偶尔没有作业,怕叶绍瑶被约束在场外没事干,每当他上课进冰场时,都会预给她一张卷子,让她写题打发时间,不过她总是看着题就犯困,自然会错过他的某些高光时刻。
虽然也没有什么高光时刻,他那瞎蒙但落成的2Lz,很可能在此后一段时间内成为未解之谜。
“我记得有人在长椅上睡着,然后滚到了地上,”季林越回忆,“就在前两周。”
“真的吗?我不记得了。”她才没有睡到滚地上呢,谁睡着谁是猪。
又一个选手出分,自此,实验小学的内部赛暂告一段落,因为其中一名选手失误频繁,季林越凭一个两周跳稳在校内第二名,获得了市级校际联赛的入场券,是场成绩不俗的首秀。
赶饭口的趟回到家,叶绍瑶风尘仆仆地扑进邵女士怀里,还不忘对今天的比赛加油添醋。
“五年级那个男生好厉害,全是两周跳,是今天比赛的第四名呢,季林越比不过他太正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