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低杨柳楼心月,香湿梨花梦里云。”
——晏几道《鹧鸪天·彩袖殷勤捧玉钟》
……
随着一篇篇文章的出版,姜尔雅在将军府的地位水涨船高,称呼也由“七姨太”变为了“姜小姐”。
捐赠一事,也算是立了大功,加之这段时间内姜尔雅勤勤恳恳并无异心,何事秋对她的戒备缓慢降低。
她的身份虽然没有明说,但在众人眼里,还是潜移默化地由大帅府可有可无的女眷变为了一个能干的暂时不能没有的谋士。
她很久没和后院的那些女人见面了,只是偶有何大帅与风飘絮二三事流传出来。
姜尔雅百忙之中发表了一篇《我随副官浪迹天涯那些年》,便闲了下来,只消每日在校上课,在课上小眯一会儿,听周情八卦,下了学在府糊弄糊弄面桃。
不巧的是,何事秋对他爹极不上心,只在刚死那几天埋人吃席,场面活办完撇过不管,就跟没这人似的。
自然也没让他那俩兄弟出现在府里。
面桃起初稳如老狗,规规矩矩,像是姜尔雅忠心耿耿的一条狗,但随着何事秋在北平城的威望越积越多,便有些坐不住了。
仇人日渐逍遥,面桃虽没有明说,实际上嘴里起了八个泡了。
“淡定,何事秋没回来的时候,那俩玩意儿隔三差五来闹,现在不来只是害怕何事秋而已。”
姜尔雅稳住她:“你得相信我,谁都能被我为何事秋立的正面人设所迷惑,就他俩不会,等大帅府势力壮大到一定程度,那俩贪心的东西走投无路,一定会找上门。”
面桃便稍稍按捺住了先刀了姜尔雅断他一臂的心思。
百忙之中,姜尔雅终于想起来一个被她遗忘许久的人。
“实在不行,我给你介绍一个和何事秋没什么仇,但能对其造成重大打击的哥们儿。”
面桃拧眉。
她也想起来一个人。
自从取得何事秋的信任后,姜尔雅行动松散了许多,除了上下学由崔嵬专车接送外,其余时间出府无需报备。
恰巧今日何事秋和他的老婆们都不在府里,姜尔雅从后门溜了出来,走到一半终于想起来她不知道槐序被崔嵬送到了哪家医院。
“我去过,您跟我来。”面桃解释道:“您二舅姥爷的外孙女的丈夫的姑姑的儿子入院手续由崔嵬一手包办,后续费用也是他在出,今天刚好出院。”
姜尔雅疑惑:“一个开车的这么有钱?”
面桃:“开车的没钱,做副官的有钱。江副官在崔嵬车上发现了绝版的《本想成为霸道军阀的男人却成了霸道军阀的男人》,想要买断,崔嵬坐地起价,要了他半年的工钱。”
姜尔雅:“……那人以后就不是我二舅姥爷的外孙女的丈夫的姑姑的儿子了,是江副官他二舅姥爷的外孙女的丈夫的姑姑的儿子。”
“江州司为什么不一枪崩了崔嵬,再把书抢过去?”
“您有所不知,前段时期,全城的《本想成为霸道军阀的男人却成了霸道军阀的男人III》都是崔嵬提前截获的,他有功在身。”
谈话间,两人经过一辆停靠在路边的黑色轿车旁,随着视角转换,窗玻璃上浮过一层层波澜碎光。
姜尔雅突然停住脚步,紧了紧身上特地换的粗麻布衣,照着窗玻璃散开了学生标志性的两股麻花辫,又将其揉乱,显得狼狈。
她同车玻璃隔了一段距离,刚好看不到里面又能反射光线当镜子使。待她将自己的外观收拾结束时,车窗缓缓摇下,露出里头的光景来。
楼锦灯笑眯眯道:“整理完了?”
姜尔雅稍稍怔住,随即讪笑道:“车子许久未动,我以为没有人在里面……对不住。”
谁料楼锦灯对着司机道了声“想办法换了”后,径自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姜同学去哪里?”
面桃看了眼姜尔雅,得到应允后说了家医院的名字,楼锦灯听后,惊诧之色一闪而过:“说来也巧,我本是去姜同学所说的这家医院接个人,不想走到半路车胎破了,便停靠在了路边。”
姜尔雅直觉不妙。
刚好在何事秋不在家这天去探望,车胎破了还让她给碰上了,未免太巧了。
除非她安排了什么剧情在这天。
出于谨慎,姜尔雅留了个心眼,她把面桃给支了回去,即使暂且并无异常,但若真出事了,还能让她通个风报个信。
于是只剩姜尔雅同楼锦灯结伴前往医院。
远离风飘絮过了几天舒坦日子,就把姜尔雅给整的三迷五道,以为脱离了七姨太的身份就代表脱离了剧情。
除了风飘絮和何事秋,几个次要角色的出现同样危险,比如全文最大的反派林打叶,包括最歹毒的女配……
叫什么名儿,她给忘了。
“梁同学是去探望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