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道:“她就住在天龙桥三条里,我妹妹的房里,妹妹一家跟随夫君回老家过年,屋子空着,我们约定我假装去买糖葫芦,她趁丫鬟不注意就自己去那里了。”
陈兴命狼牙带着管家前去找周家小姐。
周老板坐在椅子上抹去额头的汗,总算是虚惊一场。
他对承琪道:“多谢琪三公子,少卿大人,若不是你,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改日定当到王府重谢。”
承琪轻笑道:“周老板无需客气,平日里多关心一下周小姐就好。”
周老板连连称是:“我的确疏忽了,等小女回来,必定好好陪她。”
承琪点头,想起自己的双亲心头一酸。
春节原本大哥该从陕西回京的,今年因为大雪路不好走,且大嫂即将临盆,平王承琅向皇上告了假,没有来参加新年宴会。
二姐承珏又随姐夫远在四川,若不是除夕有玉奴陪着,今年有够冷清。
想到玉奴,他的心中更是难过。
见周老板眉头舒展,承琪便起身告辞。
周小姐回来之后的事,由陈兴他们做就成。
回王府的路上,罗军问承琪:“公子,你怎么就能断定是周家小姐所为呢?即使是她写的字,也有可能是被人胁迫的呢?”
“她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如果是被人胁迫,信上的字不会如此从容,这字分明是气定神闲时候写的。”
罗军恍然:“原来如此,公子到底是读书人,我这种粗人就看不出来。”
他摸了下鼻子:“你连墨的产地都能闻出来,真厉害。”
承琪一笑:“从小用的墨,怎么会闻不出?”
罗军跟在承琪身后,想了想还是拍了马屁:“公子真真厉害,这案子一下就破了,啥都瞒不了你。”
承琪猛地停下步子,罗军差点撞上去,硬生生地用脚趾勾住地,强势让自己停了下来才没撞到承琪:“公子,你咋突然停了呢?”
承琪瞪着他:“以后你不准说话。”说完转身就走。
罗军摸着脑袋:“我是说你好话呢,哪里又说错了?”
平王府之中,覃伯已经把晚饭都准备好了。
知承琪胃口不太好,厨子老曲今天精心给他做了清蒸腊肉。
承琪坐下来一眼瞧见那肉,手中的筷子放回桌上,沉了脸不作声。
覃伯道:“不想吃这个吗?我让老曲换。”
承琪盯着肉看了很久才道:“拿菜盒子来,我带到琴园去。”
覃伯不言语,将菜装进盒子给罗军:“马车去吧,快一些,菜不会凉。”
到了琴园,大门紧闭,罗军上前敲了好大一会也没有人来开门。
他奇怪地往院墙上望:“不对啊,往常这个时候不是很热闹吗?”
承琪冷着脸道:“继续敲。”
罗军又敲,叫道:“开门啊,琪三公子来了。”
又敲了一阵子,才听到里面刘倌的声音:“公子,回去吧,玉老板睡了。”
罗军停了手望向承琪,他沉声道:“再敲。”
罗军又敲,里面始终不开。
承琪的脸色在黑暗中看不清,只听他的声音像铸了铁一样:“别敲了。”
罗军回到他身边:“公子,回去吗?”
“不回。”承琪的身子靠在马车座上,盯着琴园的大门。
“那不成啊,公子。若一直在这里,这半夜可得冻死。”罗军急了,他不明白这公子怎么总爱作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