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夫人窦婉的棺材摆在了后院的堂内,无人陪伴。
王大可接到大理寺通知,可以将她的尸身取回,便到了棺材铺买了口棺材将人装了回来。
他不敢去陪她。
租了彩虹胡同的房间这事,王大可一直瞒着窦婉。
但她有没有可能知道,王大可吃不准。
那天从大理寺回来之后,他把小银喊到屋里问她:“夫人到底有没有睡觉?”
小银回答:“老爷,奴婢服侍了夫人睡觉的,之后也没有看到夫人出去。”
“那她如何到了彩虹胡同?”
“奴婢不知。”小银几乎要哭了。
王大可想了一下:“你说说,之前夫人可知我在外面的事?”
小银摇头:“老爷在外面的事,夫人不知,奴婢也不知。”
小银是两年前王大可在市场上买来的。
当初见她长得端正,想纳了做妾,回来之后却发现这个女子身有恶疾,身上有股臭味,王大可就把她给窦婉做了丫鬟。
这个丫鬟,估计因为不纳她为妾暗自含恨,保不准偷偷将自己的事告诉夫人。
但她一口否认,王大可也没有办法。
窦婉如何去了彩虹胡同?是得知了自己当天的事去捉奸的?
谁又杀了她?还拿走了她的衣物?
自己明明看到木桶里的是另一个女人,如果死的是窦婉,那个女人去了哪里?
房间只有一个门,浴室里面没有窗户,那女人不可能出去,她到底死了没有?
一大堆问题在王大可的脑海里,他满脑袋的糊涂,而心中更怕的是不知凶手为何要杀人,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正在惶恐之间,门人来报:“老爷,大理寺的少卿大人来了。”
“请。”王大可跟着到了府门前,承琪从轿中出来,各有两人骑马,一人腰佩刀,一人穿着锦服,面目如画。
王大可一愣,认出他是玉家班的玉老板,立即明白承琪此次来做什么。
那天他去看了玉奴的戏,定然被他看到。
将承琪他们迎进大厅,果然承琪开门见山就问:“事发当天,王大官人在回家之前,你说和朋友喝酒去了,为何玉老板在琴园看到你了?”
王大可一摸脑袋:“哎呀,这个事情小的给忘了。当时就去看玉爷的戏,他刚唱了一出,我朋友就来叫我去喝酒,所以我就没说。”
承琪道:“你把那天的行迹再讲一遍,不得遗漏。”
王大可点头:“小的是可以再讲一遍,但是公子大人,你们得去抓凶手,总来问我这个苦主作甚啊?”
他露出一脸痛苦的神色,几乎要落下泪来。
承琪并不为所动,冷冷道:“王大官人若想早点洗脱嫌疑,让大理寺早日抓到杀害王夫人的凶手,那就把当日所做之事再讲一遍,若有半点隐瞒,莫怪本官不客气。”
王大可低头称是,将当天所为又讲了一遍。
承琪和玉奴全程盯着他的表情。
午前他去了银庄,查了店内生意。
午后他回府睡了一觉,吃了点心,然后去了戏园子,听了戏又去和朋友喝了酒,接着就回家了。
“不对啊,王大可,你还是有事情没有说。”承琪的声音如刀锋一般刺入王大可的心脏。
王大可身体一震,问:“小人都说了。”
承琪盯着他:“你如何不说掉入池塘?”
“哦,小的忘了。”王大可垂了头。
“你还忘了看戏的时候,是带着一名女子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