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酒半醒便午睡。芭蕉叶映纱窗翠。衬粉泥书双合字。鸾凰鸳鸯,总是双双意。”
迷迷糊糊之中,承琪听得隐隐有乐声。
他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沉重得如石头一般。
花窗之下,一位美丽的女子朝他款款走来。
“我的琪儿。”她朝他伸出手来,手腕上莹润如脂的玉镯子与他看到的画像上一模一样。
“娘。”承琪哽咽着:“我好想你。”
“为娘也想你,你一定要乖,好好地,别让娘担心。”
承琪坐直身体:“娘,我要找到杀害你的凶手,我要为你报仇。”
“不要为娘报仇,娘死而无憾,今天见到你长大了,娘高兴。好好活着,别提报仇的事。”
女子的身影渐渐淡去,承琪哭喊:“娘,别走,你不要走啊。”
“公子,公子。”他的身体被人摇晃着。
睁开眼来,看到管焱正站在床前手里拿着汗巾。
“出了这么多汗,你这又是做噩梦了?”承琪没有回答,右手撑在床上支起身体,才想起自己是睡了一个午觉。
管焱见他醒了便道:“要不我去蕊宫烧点水,你去洗一下?”
他把汗巾递给承琪,眼珠子一转道:“混堂司最近新进了一批西域玫瑰花,前天魏公公差人送来了,要不公子你今天用用?”
“成。”承琪起身扭了扭脖子,只是睡个午觉,却像被人打了一顿似的,浑身又疼又累。
想了一下他对管焱道:“你让人去把玉奴叫来,让他也试试这玫瑰花。”
在池子里泡了大半天,玉奴才缓缓地进了蕊宫。
蕊宫是承琪给王府浴室取的名字,现在整个屋里水汽蒸腾,香气氤氲。
玉奴低身扶上池子边的石头,慢慢坐下,望着闭目浸泡在热汤中的承琪,水面上飘浮着大片的红色花瓣,他的表情看上去极其惬意。
“下来一起泡泡。”承琪没有睁眼,将身体往边上挪了挪,玉奴没有动,外面进来两个小厮,准备要服侍玉奴脱衣。
“我不洗。”玉奴摆手道,承琪睁了眼,眼里露出惊讶:“玉爷你不会不洗澡吧?”
玉奴道:“谁说我不洗澡,我只是不和别人一起洗。”
承琪指着自己:“我是别人吗?”
玉奴不说话,承琪接着道:“你若不想洗,还来干什么?”
“我若不来你又生气。”
“你来了不洗,我更生气。”承琪沉了脸,捞起一片花瓣对着他:“你知道吗?这是西域的大玫瑰花,外面澡堂根本没有,宫里得妃以上的才能享用呢。”
玉奴撇了嘴:“那小民更加不敢用了。”
承琪怒道:“还惯着你了?来人,脱了。”
两个小厮上前就要脱玉奴衣服,他用手护住自己,对承琪道:“你逼我就死。”
承琪奇道:“让你洗个澡而已,居然还要寻死?”
他直起半个身子朝玉奴划来,玫瑰花瓣被他的身体分开,又在他身后聚拢。
在水雾中,承琪的皮肤显得更白,黑色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玉奴:“你又不是大姑娘,怎么啦?”
他突然从水中窜起,伸手将玉奴搂住,朝后一倒,玉奴随着他掉进水里。
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承琪搂得紧紧地,两个人的头浸到水中,承琪眼中满是顽皮,玉奴越是生气他越是开心。
直到玉奴憋不过气了,承琪才放开他,他冲出水长吸口气,抬手就朝承琪身上捶去。
承琪抓住他的手腕,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好好给你脱衣服你不肯,原来是要本公子替你脱。”
玉奴涨红了脸:“承琪,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混蛋?”
“有啊,那可太多了。”承琪无赖地笑着,左手拨开他发上的花瓣,右手解他的衣服。
小厮默默地退了出去,随手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