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琪叹了口气:“当时那个人还没有死吧?你却因此有了主意。”
他站起身走到刘畅面前:“一个歹毒的,自认为周密的主意。”
刘畅望着承琪:“公子,你是怎么看穿我的?”
承琪说的第一个疑点,就是死者衣服上的血迹。
那是喷溅形状的血迹,只有行凶者的身上会沾有死者喷溅出来的血。
如果说穿着官服的刘捕头被人刺死,衣服上不该有这样的血迹。
第二个疑点是,案发现场只有桌子上有血,而地上和椅子上并没有太多。只能说明头是在桌子上砍的,而人不是在那里杀的。
“就凭这两点?”刘畅不信。
“当然不止这两点。杀人砍头,除了让人感觉是鬼来寻仇造成恐慌的原因之外,最重要的是让人觉得死者是你,而你就可以隐在暗处借机杀了李思贤,将杀人的罪推到鬼的身上。”
“所以你认定我没有死?”
承琪负手踱步:“是找到头之后才确认的,那头上的伤是砍刀砍的,胸口的伤是你的剑刺的。刑部捕快都配刀,独独刘捕头喜欢剑。”
他转过来望着刘畅:“杀人,头上用砍刀砍,胸口用剑刺,最后再用屠刀把头割了,真麻烦。”
刘畅垂下眼睛不说话。
“刚开始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是李思贤杀了你,因为你的不断勒索,他才杀了你灭口。直到……”
承琪俯下身子:“我在大理寺门前遇到了一个寻找他弟弟的人,卖柴的人。”
刘畅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透出一股凶光,随即又低下头去。
“我去刑部问过了,案发那天,刑部正巧进过一车柴。推柴的是名女子,而刘捕头你,又非常好心地帮着那女子一起将柴车推了进去。”
玉奴接着道:“死尸就在柴车上。”
“不错。”刘畅道:“等天黑的时候,我把死尸搬出来,然后砍下头,出屋关了门,把头丢在废井里。接着在屋后大叫一声,等前院人跑来,他们看到的是被砍掉头的我。”
他大笑起来:“我在暗处,看到李思贤惊恐的表情,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玉奴啐了一口:“卖柴的人纵使有错也罪不致死,你这样做和当年的李思贤有什么区别?”
刘畅眼睛瞟向他:“你是玉家班的老板吧?玉爷,呵呵,演了那么多女人,你可懂女人的心思?可知道一个女人一辈子的幸福被毁之后是什么想法?”
他顿了一下:“你们为什么会想到小红的?”
“你说的对,一个女人心中的仇恨自然会让她做出极端之事,所以最想杀你们两个就是小红。”
承琪闭起眼睛:“两次案发,都出现了堆柴车的女子,而寻找弟弟的人,恰恰又失了一辆柴车。”
他拉住刘畅的头发,把他的脸对着自己:“头是被砍,但身上的标记却没办法砍掉的。那个人常年砍柴,手上脚上都有被砍刀割伤过的痕迹,还有从山上掉下去摔断脚的伤疤。”
刘畅笑了:“公子聪明,不过我还是把李思贤杀了。”
承琪放开他:“是啊,我们疏忽了。”他转身望向玉奴:“是我想太多了。”
“可不是。”回到王府之后,顾加笑给承琪倒了茶,管焱给他剥去栗子壳,玉奴咬着瓜子笑他。
顾加笑道:“主要公子是考虑皇上的想法,给皇上找两全其美的办法,否则也不会让刘畅得手。”
承琪哼了一声:“还不是那个衙役,被小红迷惑了。”
管焱把栗子肉递给承琪:“那公子你怎么找到小红的呢?”
玉奴一笑:“他不是有皇上吗?皇上一句话,户部就行动了呗。”
承琪一把抓过玉奴,将栗子往他嘴里塞:“你能不能住嘴啊?吃东西都堵不上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