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衙役进来朝承琪道:“回公子,是小人。”
他面带愧色,不敢看承琪:“小人是负责看着李思贤的,只是离开一会,回来就发现他被人杀了。”
“谁让你离开的?干什么去了?”陈兴在旁喝问,把承琪的话抢了,承琪知他用意,也不与他计较,只是望着衙役:“从实说来。”
衙役红着脸:“当时小的正在门前盯着,来了一个推着柴车的女人,这门前正好有个坡,我看她推车吃力就上前搭了把车。她说家在前面不远,小的就一时起了善心,帮她把车推回去,等小的回来,就发现门开着,进门一看,李思贤已经死了。”
陈兴骂道:“混蛋,这半夜三更的,女子推柴车分明有诈。”
衙役打了自己两个耳光:“小的糊涂,后来小的也想明白了。”
承琪道:“陈兴,你带人到那个女人住的地方去看看,其余人把尸体运回大理寺再说吧。”
……
玉奴的房门被敲得嗵嗵响,他披衣起床刚打开门,承琪就冲进来朝摇椅连踢了两脚,椅子被踢得前后摇晃。
玉奴朝门外的顾加笑望了一眼,他朝他扬眉摆手的,玉奴关了房门,承琪扑来一把抱住他。
闻着他身上的酒气,玉奴问:“你发哪门子酒疯啊?”
承琪把头埋在玉奴的脖子处:“这回可丢脸了。”
玉奴笑道:“看来这个脸可丢大了,都没脸见人了。”
承琪放开他:“你就不会安慰我一下?”
“安慰你有用吗?”玉奴走到桌前点燃蜡烛,天已经蒙蒙亮,但屋内仍是较暗。
承琪靠在墙上拉着脸不说话,玉奴道:“没关系啊,把脸捡回来。”
他坐了下来:“说说看,咋回事啊?”
“李思贤被人杀了。”承琪一脸沮丧:“我刚和皇上说过,他是凶手,我就要抓他了。”
玉奴笑了:“原来在皇上面前丢脸了。”
承琪拿起一朵头花捏在手里转着:“我原本以为他是凶手,现在看来可能不是了。”
“你认为他是凶手,为什么不抓他?”
承琪望了他一眼:“就是有两个地方还没捋顺。”
“没捋顺说明有疑点。”玉奴朝承琪望着,他趴在桌上看他:“你倒是说说看?”
“成,我来说。”玉奴把茶壶往承琪面前的杯子里倒了水。
“当年李思贤和刘畅抓陈屠夫的时候,正好王先生走过,他们可能误杀了王先生,或者是故意杀害,然后他们拿了王先生的银子,之后还谎称是陈屠夫杀了王先生。”
承琪点头,示意玉奴继续往下说。
“刘畅呢,也因此升了捕头,但是这两个人肯定是彼此防备又互相要挟。这次刘捕头收到了小红写给他的纸条,肯定去和李思贤说了,李思贤就杀了他灭口。”
他伸手摸到承琪的鼻尖:“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承琪点头:“是啊,但是我还有想不明白的地方。”
“哪里?”
“一个是刘捕头穿的衣服上的血迹。你说一个人被扎之后胸前的血迹会是喷射状的吗?”
“当然不会,只有杀人的那个身上才会被溅到。”玉奴指了指脑袋:“有脑子的都知道。”
“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第二个,你有没有发现案发现场的血迹也不对。”
玉奴点头:“发现了,地上和凳子上没有太多的血,桌上有血,但也不是被刺的形状,更像是砍头时流的,也不多。”
“那是死之后砍头时流的。”承琪依然转着头花:“我们看到的,就是花的这一面,但另一面呢,贴在头发上,人们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