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加笑在宫门口,把摇晃着走出来的承琪按到了轿子里。
“赶紧回府。”承琪不胜酒力,每次都喝醉,顾加笑抗议过多次,但他与人喝酒,总是为交情不顾自己,劝了许多次也没有用。
今天是和皇上喝,顾加笑只能将埋怨往肚子里咽,一个劲地催着轿夫快点。
进了府立即让下人端来醒酒汤,书僮管焱忙拿着铜盆,不一会儿承琪就开始吐。
满屋子的酒气,管焱叹了口气:“加笑,你咋又没劝住公子?”
顾加笑翻了个白眼:“我哪次能劝住了?今个儿和皇上喝酒。”
管焱一边拍着承琪的背,一边无奈地撇嘴:“那没办法了。也好,至少没有人画他的醉酒图。”
有一次承琪和一名江湖人士喝酒大醉,顾加笑把他抱出酒楼的时候,被画师将他的醉态画了下来。
第二天,《琪三公子醉酒图》就被人争抢一光。
柳霄屋中的画,就是这幅醉酒图。
“身子骨不行,还整天喝成这样,劝不听。”
顾加笑恨恨地,接过管焱手中的铜盆放到门外,转身进来和管焱一起将承琪的衣服脱去,替他擦了脸,盖上被子。
“要不你去休息?我来看着。”管焱朝顾加笑道:“白天你也挺忙的。”
顾加笑想了想道:“成,那我回去休息会,有事叫我。”
回到房里还没睡多久,就听到有人敲他的门。
“谁?”外面的人道:“顾侍卫,大理寺来人了,说是又有案子了,要公子去呢。”
顾加笑一下子惊醒了:“立马。”
跳起来披上衣服跑到承琪房里,他还在呼呼大睡,管焱撑着脑袋坐在桌边打瞌睡,见他进来吓了一跳:“咋了?”
“大理寺来人,说又有案子了。”
“天亮了再去不成吗?”管焱揉着眼睛,朝承琪努嘴:“醉成那样。”
顾加笑走到床前唤着承琪,叫了好几遍,他才睁了眼:“做什么?和皇上喝酒呢。”
“公子,大理寺来人了,有案子。”
“什么案子?”
“没问。”
承琪闭起眼睛重重哼道:“那你还不去问?”
门外有人高声道:“少卿大人,陈司直让卑职来请大人去案发现场,刑部郎中李思贤被人杀了。”
承琪一下子坐了起来,酒醒了一半。
“你说什么?李思贤死了?”
他朝管焱伸手,管焱立即将衣服拿来帮他穿上:“我不是让他们看着的吗?怎么死了?”
他边穿衣边骂,顾加笑问外面的人:“在哪里?刑部还是李思贤家里?”
“家里。”
“公子,我去备轿。”
“骑马。”承琪穿上靴子,一脸怒气:“还不快点?”
跟着大理寺的衙役一路骑马飞奔到李思贤的家中,门前已经站了三个衙役,见他们来了立即上前拱手道:“公子,陈司直在里面。”
承琪跳下马来,沉着脸进了屋,陈兴见了上前道:“被人刺死。”
“我不是让你安排人跟着的吗?”
“跟了。”陈兴一脸的惭愧。
承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还让他死?等下再问你。”
进了屋,李思贤趴在地上,仵作徐大正蹲着看。
“这背上的伤是剑伤,一剑毙命。”徐大说。
“屋子没有明显闯入的痕迹,桌上还有两个茶杯,说明来的人他认识。”
陈兴指着桌子道。
承琪望着尸体:“他穿着短衣,应该是已经睡了再起来的。什么时候死的?”
“回大人,尸体还没有完全硬,大概死了不到两个时辰。”
承琪盯着陈兴:“谁报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