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关三年,承琪和将士一起风餐露宿,上马杀敌。
直到受了重伤,才被皇帝召回京城。
“差点就死了。”承琪抓住玉奴按在他腹上的手,不让他继续抚摸。
玉奴贴着他的背轻声问:“你怕吗?”
“怕。”承琪笑道:“在边关的时候不怕,回来之后反而怕了。”
他转过身面对着玉奴,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光:“在边关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敌活命。而在京城,每天声色犬马的,反而畏手畏脚担惊受怕。”
玉奴品着他的这句话,过了会才问:“那皇上为何要下那道旨?”
承琪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那是皇上疼爱我,怕我纵欲伤身。”
气息喷到玉奴的耳朵上,玉奴起了鸡皮疙瘩,浑身上下所有的东西都竖了起来。转过头去拼命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呻吟。
幸好在黑暗中,承琪看不到他满脸的绯红。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身边的承琪已经呼吸平稳沉入梦乡。
玉奴无法入睡,回想着与承琪第一次同榻而卧的情景。
那是三个月前,承琪第一次走进了他的屋子,透过镜子,他们四目相对。
承琪说了玉奴永生难忘的话:“我从来不看戏,原来不是戏不好看,而是我在等你来。”
那一晚,承琪讲了许多他的事,玉奴也告诉承琪所唱之戏的角色、装扮,给他讲解头面上的各种装饰,还有一些唱腔。
不知道讲了多久,直到承琪趴在桌上睡着,玉奴将他抱到床上,犹豫了一下,他侧身躺在承琪身边,迷迷糊糊地睡到天亮。
月朗星稀,虫鸣蛙啼,从薄衿到厚被,三个月时光忽忽,他已经成了琪三公子身边的红人,而对于这个皇帝极宠的琪三公子,他反而看不太清楚了。
承琪的身上似乎有一股极致的魔力,吸引着他去靠近,而每一次的靠近,承琪却有意无意地保持着距离。
他并没有真正走进承琪的心里,即使是今夜这般如此亲密。
玉奴从承琪手中抽出手掌,轻轻摸上他的胸膛,在他的心口停住,那有节奏的跳动犹如催眠曲,玉奴随之也沉入了梦境。
身穿戏服头戴鲜花的玉奴正漫步在花丛之中,风吹过,花瓣纷纷落下,他伸手接过一片红色的花瓣,放在鼻下闻着它的芬芳。
肩膀被按住,没等他反应,身子被拥入到一个人的怀里。他的头倚着对方的脖颈,他听到那人轻微的喘息之声。
“玉奴,我等了你好久。”
身体被他紧紧地抱住,抱得太紧,他感觉到了窒息,同时也感觉到了无比的舒适。
他发出了愉悦的叹息,嘴唇贴上他的脖颈,用力地吸吮着。
突然之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花树枝叶掉落,两人被吹得站立不稳。
玉奴拼命想抱住他,但风实在太大,在摇晃之间,两人的身体被分开,勉强抓着的手最终被风吹开。
“承琪。”玉奴大叫一声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阳光透过开着的窗子晒到屋里,在青砖地上留下窗楹的影子。
他的脸上全是泪水,回想着梦里的情景,玉奴按着胸口怦怦直跳的心,半天才回过神来。
起身出屋问起小厮,才得知承琪一早就走了。
“我听公子说,好像提到了刑部。”
玉奴想起昨晚给承琪的提示,他定然是去现场查勘了,来不及吃早饭,匆匆洗漱之后,玉奴也往刑部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