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与魏不绪回话的语气一个字一个字的很板正,听在魏不绪耳中就像是在谴责他无情。
尹狄瞟了一眼春芽,这个憨人倒也有憨福。换成其他人用这种语气同将军回话,将军早就一脚踹了过去。
她倒好,一点自觉没有不说,将军也不见有半点生气。
魏不绪无力道:“你家大娘子瘦了一圈,你倒是胖了,怎地也不劝劝她?”
“那也要劝得动,如果你肯喝药,哪来那么多事?”
一句话堵得魏不绪想说解释的话都不说了。
“不要告诉你家大娘子我来过。”
“那可不行。”
魏不绪想冲春芽发脾气都无处着力,他将马车车门一关,“回府。”
春芽回到院子后将魏不绪过来的事情告诉善若水:
“魏将军真怪,明明人都来了,还问了那么多话,却让我不要告诉你。”
善若水停下手中的事情,问道:“他问你什么了?”
春芽将两人的对话转述给善若水听。
善若水问道:“那他可答应喝药了?”
“没有。”
没有啊!
这样他都不肯喝药,看来只有制成药丸了。
……
就在善若水埋头制药的时候,长公主和顾云芝都派人送了年礼过来。
顾云芝派来送礼的人是孔兰见的,当时善若水正埋头在药房制药,孔兰让春芽去叫善若水,来人阻止了。
来人道:“我家女公子说了,假若善女娘在忙,就不要打扰她,让我看一眼她便好。”
孔兰带着来人到药房门口,来人看着药房内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神情憔悴的善若水,哪里还有一点平日的灵动妩媚,便知善若水是真忙。
来人回顾府后将看到的情形与顾云芝说了,顾云芝叹道:
“之前淼淼给我的凝香丸看着觉得简单,没想到要研制出来这么难!”
顾元晋正好也在,他道:
“这是自然,否则古往今来为什么只要有了新发明新创造的人都能名垂千古,就是因为难。
善女娘只是不好名利,否则仅凭她研制出来的治疗金创瘈疭的药就能史上留名了。”
顾云芝道:
“淼淼于制药一途如此有天赋,又如此废寝忘食,就算现在没有名气,总有一天会让世人都知道她的。”
顾元晋点头表示认同。
长公主派过来送年礼的人则不同,她替长公主捎了一句话:让善若水有空去一趟长公主府。
虽然知道善若水如今与以往不同,但孔兰之前也没敢往长公主府中送礼,怕人说她们高攀,只是没想到长公主让人送了礼来。
既然长公主有令,哪怕再着急替魏不绪制药,善若水第二天还是去了一趟长公主府。
长公主见到善若水后微有些讶异:“淼淼,最近是不是太辛苦了?”
长公主这话说得相当委婉,善若水现在的样子犹如缺了水的鲜花,蔫巴蔫巴的。整个人瘦了一圈不说,眼睛里都有红血丝。
善若水摸了摸脸颊道:
“最近确实因为研究一种药丸费了些心。
我有许多天未照镜,刚才出来前照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最近的气色有点差。”
长公主道:“淼淼,就算研究药物也要注意保重身体,不要仗着年轻身体好就不管不顾。”
善若水应了。
长公主道:
“我前些天听闻你住的院子砌了堵墙,原本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后来听子寰说是因为你们遭了窃。”
“是”,善若水道:“说起来愧对你。如果不是长公主你问起,我还真没脸说。”
“你赏赐我的面料我回去后锁在柜子里收着,可是柜子被人撬了锁将面料全都偷了去,摆放在桌上的首饰也全部被偷。
幸亏当初阿母将一些贵重的首饰和金锭藏在隐秘的地方没被发现,否则我更加没脸面对你。”
善若水并没有细说孔兰将首饰藏到了床底下,但长公主都知道。
当初长公主听闻魏不绪派林管家替善若水砌墙后就将魏不绪叫了来问情况,魏不绪将事情都与她说了。
既然善若水没有说细节,长公主也不追问,道:
“我今日叫你过来其实是有件事情与你说,你给我制的那些泡脚的药包和安神香很有用,如今我的失眠症状好了许多,身体也有所好转,所以想让你替我再制些。
可如今见你这般忙碌,倒不好着急要了。”
善若水道:
“长公主说哪里话,研制新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再怎么忙替你制几盒安神香的时间还是有的。
只是如果长公主你不介意,能不能让我替你切个脉?我看是否要调整一下配方?”